牡丹

《浮梦》2牡丹

 唐朝注定是个不太平的朝代，一介女子终登帝位，从此权霸天下。而在那个男权的社会，女子掌政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

    时年五月，武则天携众男宠出游百花园。“陛下，这花开得可不够好，可赏不起来！”张易之小嘴一撇，本就面容较好的他这样一嘟嘴到叫女子都自愧不如。

 平日里，武则天盛宠张易之。她的小宝贝儿嘟嘴撒娇倒是可爱的紧“来人”，武则天唤来宰相“传朕旨意，命百花齐放”。

 一时间，花儿们因畏惧武则天的权势而违背自身生长规律竞相开放，顿时姹紫嫣红，香味扑鼻。

  “你可满意了？”武则天转过身，拉住张易之的手将他带入怀中。

 张易之轻瞥了一眼牡丹，哼！“陛下，还有牡丹呢！她可是一枝未开。”

 牡丹身为百花之首，她也有她的骄傲，怎受得了武则天对自己以及自己的臣民如此呼唤。不管如何，拒不开放。她将花苞收好，将头垂的低低的

      “很好”武则天勾了勾嘴角“如此有韧性的花，朕欢喜得很，不过你的傲气用在朕身上便是你的错了”

  “娘娘，咱们眼不见为净，将牡丹贬去洛阳吧！好不好嘛！”张易之挽住武则天的胳膊，撒娇到。

    “好，听你的”武则天摸摸张易之的头发。张易之轻蔑的瞥了眼牡丹，传音到“牡丹，看到了吧！你的命运不过在我的一句话，我芍药从来不比你差。”

 牡丹抖了抖花枝，枝干挺得更加笔直。芍药与牡丹乃是同胞姐弟。族长选拔，本以为是芍药没想到最后被选中的是牡丹。芍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被比自己差很多的姐姐取代。他不甘心，费劲心思接近武则天，他要让全世界知道，他芍药才是最厉害的！人间帝王被他超控。

 隔日全城牡丹被贬洛阳，随即昂首怒放。红似火，粉似霞。她从不惧权势。开至得意之时，一男抚上她的花苞，只听那男人念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满城。”

 牡丹望着那男人，男人眼有透着一种说不清的沧桑“你我都被贬至洛阳，倒也同病相连。”说罢只留下一声叹息，走远了。

    远在京城的武则天得知牡丹开放，一时怒火中烧，执意火烧牡丹。“传朕旨意，牡丹违抗圣旨，行为之大不敬，即刻火烧牡丹，一枝不留”圣旨下，洛阳一时哗然。然圣意难为，牡丹被置于火堆之上。大火雄雄，普通的小花已命殒于此，修为稍强的牡丹，拼尽修为绽放的更加妖冶，红若烟云，亭亭玉立。

     正当花王修为将尽之时，一人从大火中偷偷将她带出。牡丹费力撑开双眸，男人蒙着脸，只是这双眸不是前日抚花作诗的男人还会是谁。男人便是刘禹锡，他一时不忍这倾城之花消亡殆尽，冒死救下这残花，养于自己案前，朝夕相对。

       数月之后，牡丹伤好再次绽放，这次为他。刘禹锡挑灯夜读，夜里风大了些，烛火不安分的跃动。刘禹锡紧了紧衣服，起身关门。门外庭下，一少女晕倒在地。他连将少女带回屋内。少女双眸紧闭，一张小脸让刘禹锡为之一触。

 少女很好看，不妖冶却秀雅，眉头轻皱更是别具一番风情。“姑娘，醒醒”刘禹锡试着唤醒女子，这般人儿真叫人怜惜。

  女子缓缓睁开双眸，那双眸清亮如镜，仿佛能洞察人心。刘禹锡咽了咽口水，忙收回目光，免唐突了佳人。“姑，姑娘，再下刘禹锡，姑娘可否告知住处？好送姑娘回家。”

 女子并没答话，只一味盯着刘禹锡。良久，女子指指自己的嘴巴，摇摇头。当时的大火灼坏了她的真元，重新化形实属不易，而那副嗓子却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姑娘不会说话？”刘禹锡甚是惊异，如此佳人，可惜缺了副好嗓子。

 她点点头，从书案上取来纸笔。“我没有家，公子可愿收留？”她的一双美眸紧盯刘禹锡，生怕他会拒绝。

  “姑娘若是愿意，自然是可以的。”

 牡丹长抒一口气。这一住便是多年，刘禹锡伏案工作，一旁牡丹怒放相陪，女子尽心打理家务。直到那一年，刘禹锡被召回京，诏书来的急切。

 “姑娘可否跟我回京，我愿护姑娘一生平安”刘禹锡一脸的喜意，握住她的手。

 她一时怔住了，回京，她愿意吗？好像是不愿意吧！只是眼前的男人盼望回京多年，他有他的理想、他的抱负！

 可她又有何资格伴他左右。他终究要娶妻生子，佳人相伴到老。而那佳人绝不会是她，她又何必阻碍他的前程，他从来不该属于她。

 她转身背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回京，她没那个勇气。芍药若知她还活着必不会善罢甘休，倒是给他添了麻烦！是刘禹锡的悉心照料她才捡回一条命，为报恩才留在他身边。可日久便生了情，而她是花他是人，她不能毁了他，便只默默守护。

     男人走了，回京了。那是他做梦都出现的场景。京城一如当年，繁花似锦，只身边少了佳人相伴。牡丹独自在刘禹锡家里，偌大的家只有一个她，或许她该走了。

 “姑娘，姑娘”门外突响起敲门声。她满心疑惑，打开家门，却是一脸傻笑的刘禹锡。“满眼繁华，满身功名，如若姑娘不在身边，又有何颜色！”他将牡丹揽入怀中。牡丹愣了下，轻轻推开刘禹锡，轻笑，这怀抱不该属于她。

 两人在这简陋小屋，看日出赏日落，从不曾越距一步。他们以兄妹相称。刘禹锡三十五岁那年，牡丹找媒人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她亲手为他置办彩礼，一针一线为他缝制婚服。大红的喜服如血般妖冶。

 大婚前一天，刘禹锡红着眼跑到牡丹面前“你真的希望我娶她吗？”牡丹强忍着心中的难受，重重点头。“如你所愿”他摔门而出。那个姑娘是她亲自挑选的，虽无美颜身姿但善良，是个好姑娘。

 “你从来不曾对我动过心吗？哪怕只是一瞬！”他的话在牡丹脑海里久久不散。哪来不曾、哪来一瞬，是一直一直爱着啊……可是……

      新娘很勤劳，虽不美颜动人但也温良贤惠，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孩子也孝顺懂事。而牡丹却孤身一人，独自望着这一家合乐。

      他四十岁那年，突染重病，牡丹在他床前守了三天。第四天他醒了，眼前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女子白衣剩雪，一张莲花面具掩住了大半张脸。

 “你是谁，牡丹她们呢？”

 清魄将那盆牡丹花放在他床前“哦？你不记得了？多年前，你曾在花神庙请愿，我便是花神。不过当年未显身罢了，如今也是受人之托将要事相告罢了。你心里的那个她是牡丹所化，为报你当年救命之恩，留在你身边将近三十年。如今你已娶妻生子，她便也该离开了，走前托我转告你一句‘再见’毕竟这儿不属于她”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要见牡丹。”

 “你信也好，不行也好，话我已经带到了，牡丹也不会再见你了。”说罢清魄便消失了。

 床前那一盆牡丹没了平日里的生气，花苞耷拉着。

      “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清魄看着手中粉色的小石头问道，“你为他放弃生命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你爱他，这样值吗？”

      “值，因为沉默以爱”一道女声从石头里传出。

    清魄收起石头，她没有告诉牡丹，其实刘禹锡当年以身十年寿命作为交换条件曾与她交换，只为救活当时已奄奄一息的她。

      牡丹花语：淡淡的爱。

      红衣女子看着自己又写成的文章莞尔一笑。

 “子瑶，你脑子里故事真不少”另一穿运动服女孩问道。

 路子瑶收起电脑说到:“脑子里自己蹦出来的，嘿嘿”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她胸前的水晶莲花项链闪过一丝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