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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渣女皇妃浪子剑

给他开门的人,象个农民穿了一套既不合潮流也不合身材的深色西服,脸庞很宽,面皮粗糙,厚厚的嘴唇四周留了一圈小胡子。他的衣领很大,松松垮垮,袖口也几乎盖住了手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庄子生丁。

  庄子生丁说:“你好,我叫庄子生。我想见见谢先生。”

  “请进来吧。”那人满口农民普通话和他的衣着一样都同他的面孔极不协调。

  庄子生丁走进一个长形大厅,四周墙壁上是不知名的版画。那农民模样的人打开了一扇双层门,把他引进一间大客厅。光亮的地板能映出客厅桌子的倒影。客厅内还有一张玻璃面的咖啡桌,一块红色的塑料小地毯和一个酒柜。那人指着一把镀铬安乐椅说:“请你等等。”

  庄子生丁一屁股坐下去,塑料垫子噗嗤一声,好象放出腹中的怒气。他刚摆好一个不仅舒服、而且裤兜里的硬币不会掉出来的姿势,就进来一个人。庄子生丁一眼就看出这个人醉意未消。他膀大腰圆,塌鼻梁,蛤蟆嘴。往常,这张脸也许是欢快而吸引人的;可现在,他的眼白充血,头沉重地摇晃着。事实上,谢先生的自我感觉要比他表现出来的更难受。他觉得自己是又薄又脆的玻璃做的,而且好几个关键部位都破碎了。

  “你好,”他说。“我就是谢祥东。我很忙,你找我有什么事?”

  庄子生丁从安乐椅里站起来说:“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是古董商人孙先生的朋友,我自己也是搞这行的。孙先生告诉我,你去找过他,说你有幅画要卖。谢祥东朝着一把直背椅子走去,慢慢地坐在椅子边上。“请原谅,我的头痛。”他确实头痛,但也是缓兵之计,因为画这个字刚把他唤醒,他需要想一想。“我是有幅画,可是不卖啊。”他终于清醒了。

  “噢!”庄子生丁含糊地说,“啊!……是吗?事实上我也并不是……我是说,你去找过孙先生,说要卖那幅画,是吧?可是,对于来路不明的东西,他不愿冒风险。可是我不怕。所以,要是这一点使你犹豫不决的话,那你就放心好了。”

  “不是,”谢祥东回答。他站起来,又往后退了一步,好象他的头要掉下来似的。他闭了会儿眼睛,继续说:“我的画很安全,你是找不到它!”他象演戏似地说下去:“绝不会落到文物倒卖集团的手里。”他觉得说得挺不错,又重复了一句:“是的,是文物贩子。而且,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他摸了摸衣兜,生气地砸了砸嘴,说:“请原谅。”他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庄子生丁。

  庄子生丁大吃一惊,抗议说:“等等!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人道:“我叫杨德嘉。我想让你会一位老朋友!”说着他喊了一声:“出来呀!”

  杨德嘉又向庄子生丁挥挥手,叫他安静。不一会儿,柳小雨丁端着一支五四手枪进来,把枪口对准了庄子生丁。

  庄子生丁满脸惊愕地呆住了。

  杨德嘉说:“现在,你,跟着她走!小雨,把他带到最上面一层,锁起来!由你处置!”

  柳小雨丁面无表情的用手枪示意,庄子生丁抓起了自己的皮包。“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他一边说,一边努力保持镇静。“

  杨德嘉冷笑一声:“我们请你到这里来可费事了。要不是陸敏配合,你还见不到你的妻子。”杨德嘉用讽刺的口吻说完,一挥手让庄子生丁从他身边走过出了大厅。

  庄子生丁马上明白了柳小雨丁一定见过陸敏,把一切都向她说了,陸敏才怨恨自己欺骗了她而出卖了自己。陸敏在张林电话中的话一定是假话。庄子生丁看了一眼柳小雨丁想:敢不敢把枪夺过来?但立刻又决定,还是不夺的好。因为柳小雨丁也是在情报学校受过训的,自己不一定夺得过来,搞不好还有枪走火自己当场毙命的可能。狗日的杨德嘉的化装术真好,自己进来怎么就没有看出他就是自己当年在情报学校的老师呢?

  当庄子生丁离开客厅时,杨德嘉叹了一口长气。然后他用大拇指和二拇指掐着太阳穴,扯下了人皮头套。

  庄子生丁在柳小雨丁的催促下,沿着楼梯来到一个宽阔的楼梯口。他的脑子乱得很,他一直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身后柳小雨丁重重的脚步声却是真的,还有她手中那支枪,而且看她握枪的姿势是很在行。唉!这些情报界里混的人都很冷酷。柳小雨丁看来是对自己绝情绝望了。问题是她和杨德嘉怎么处置自己,就是自己逃走了,怎么去面对陸敏。庄子生丁一路胡思乱想着。

  “走,再往上走!”柳小雨丁对他喊道。

  又上了一层。这一层有好几个门,其中有一个门半开着,能看出里面是间卧室。然后又是一段又窄又陡的楼梯直通到最顶层,在狭窄的楼梯口的两边,又各有两扇门。柳小雨丁把庄子生丁推到一边,她的枪口仍然顶着庄子生丁的胸口。

  柳小雨丁打开了一间房门,把头一摆让庄子生丁进去,然后“卡嗒”一声把门锁上了。这是一间很大的卧室,原先是两小间,每间都有一个屋顶窗。若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会觉得这间屋子很不错,通风良好,墙上糊着条格花纹的墙纸,木制门窗刷得雪白,墙上还挂着画,而且窗户对着后街。屋内家具倒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张床头桌,一个五屉柜和一个大衣柜。庄子生丁在床边坐下来,以便好好想一想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沉思使他忘记自己身处何地了。他站起来,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他现在首要的任务是逃走。在这里呆下去,谁知道最后他们会怎样处置他呢?他打开一个窗户,伸出头去看看是否可以喊人帮忙,或者扔下一个纸条。然而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喊声。后面连个人影也没有。再远一点可以看见一个汽车房的屋顶,可是太远,而且又很低。他左右两边都看了,发现这里的楼房都是成对的,就是说,每两栋连在一起,这一对同另一对之间被人行道隔开,而人行道又穿过篱笆通向另一排楼房。这样,有一栋楼与这一栋是连着的,如果他能够爬上楼顶,他就可以到达另一栋楼,而且说不定还能进去。可是从这个窗子爬上楼顶是办不到的,因为上面铺的是光滑的石板,而且也太陡。最顶部虽是平的,但根本爬不到那个地方,除非从阁楼窗口侧身挤出去,再设法登上楼顶。可是,脚下若一打滑—一他往下一望,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这需要体操运动员的本事才行,何况他又不愿意把皮包丢下。他在室内徘徊,又拉拉门,看看是不是真的锁着。门是上了锁。他想起在电影里,有人用全身力气朝门猛冲可以把门撞开。可是这扇门是防盗门,结实得很。很可能门撞不开反而把肩膀撞坏。他仔细查看床,看能不能把床拆开,用床架把门砸开。可是床很坚固,没有工具是拆不开的。再说,他也不能弄出声来,否则不等他把门撬下来,柳小雨丁就会拿着手枪跑上来。

  他看了看衣框,里面挂满衣服,散发着闷热的汗气味。五屉柜里装着几件粗棉布衬衣和几件很薄的粗毛内衣。郑浩琢磨着是不是可以把所有床单、被单、内衣和外衣全都系在一起,拧成根绳子。可是,如果正当人悬在半空时,绳子断了会怎样,简直不敢想象。

  早晚总得有人来送东西给他吃吧,他不相信杨德嘉、柳小雨丁打算饿死他。床头灯座是铜的,很重,去掉带褶的灯罩,就是个很好的棒子。他可以躲在门后,有人进来时,就给他一棒。他在脑中勾画出一个场面:柳小雨丁毫无戒心地走进来,灯座咚地一声砸在她头上,接着她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庄子生丁乖戾地摇摇头。他打过好多次架,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狠心地打过人,他知道自己下不了手。而且很可能柳小雨寸一进来就猜到他躲在门后,于是就轻蔑地大笑起来。他沮丧地叹了口气,如果这是柳小雨丁的房间就好了。那样,屋子里就会有些发夹,他可以用发夹把门锁拨弄开。

  他打开衣柜,闷闷不乐地往里看着,一面在想,他看着看着,咧嘴笑了。他看了一下表,五点四十五分了。他扯下了床单,掏出小刀—这是一把精制的镀金小刀,是陸敏送的圣诞节礼物,把床单撕成一根根宽条。

  

  柳小雨丁端着一托盘饭菜和一瓶啤酒上了楼。推开门。他看见窗子大开,床被推到窗前,一根用衣服撕成的布条结成的绳子一头绑在床腿上,另一头在窗外。他见了这番情景,脸上会心的一笑……。

  

  等柳小雨丁一离开,庄子生丁立即从衣柜里走出来。他个子虽然小,也是勉强挤在里面的。所以出来后,有一两分钟的工夫,腿麻得不能动,因为他藏在里面已有一个多小时了,他直把柜门半敞着,等着有人上楼来。他蹒跚地走出房门。他听见楼下有人在大声说话,他知道杨德嘉可能会立即亲自上楼看个究竟。他冲过楼梯口,来到了另一个门前,轻轻把门推开。正象他预料的那样,这也是一间卧室。他刚把门关上就听见有人上楼,好象两个人的脚步声。接着传来讲话声,低沉的笑声,挪动家具声和下楼声。他现在觉得稍微安全一点了。

  这间屋子同那一间不同,这间屋子只有一个窗子,而且很大,中间一格的玻璃是死的,两边各有一扇可以打开。这间屋子还有一个重大不同,不过不在室内,而是在室外:从窗台往下一点,沿着房檐有一条石头檐口,沿着它可以从这座楼到达与它毗连的那座楼。这个檐口大概有两米高,从房檐向外突出一尺宽,形成一个承接雨水的沟槽。庄子生丁发现,如果他爬出去,沿着这个沟槽,就可以到旁边那座楼去,那里也有一个类似的窗子。

  说干就干。他用随身带来的半件衬衣拴好皮包,挎在肩上,然后慢慢钻出窗子,小心谨慎地往下滑,直到两脚触到槽沿。这檐沟不仅使他不会滑下去,也使下面的人看不到他,这对他可是帮了大忙。他身子贴着屋顶,两手抓住石板,两只脚顺利地向前挪动,只是在爬越分隔两楼的石头屋脊时才费了些劲。这座楼的屋顶窗大开着,他迅速钻了进去。屋里正坐着张林,浑身湿濡濡地冒着热气,手里握着一支长长的针管。庄子生丁吓得张大了嘴,瞪大了眼,呆若木鸡。

  “对不起!”张林用最客气的语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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