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一日，我家小主正在书房看书。只见流朱带着采月走了进来，采月拜见小主道“莞常在吉祥！我们贵人说，内务府新进了一些春日的绸缎，请小主一起去挑一挑。”小主问道“你家小主今日怎么有空？不是说皇上龙体欠安，去侍疾了吗？如今是康复了？”采月答道“是的，从前天夜里，我家小主就不用侍疾了。”“康复了就好。浣碧，我们一起跟采月去瞧瞧。”

多亏与沈贵人一起，不然也挑不到这么好的花色。经过御花园秋千旁边，小主看春色正好，便让小允子先把绸缎送回去。小主道“浣碧，我坐在秋千歇歇脚。”我说道“小主你坐下，我来推你吧！”“好。”正说着，只见那余答应带着个小宫女，走到不远处停了下来。那小宫女道“什么人在秋千上，怎么见了小主还不过来！还不过来，说的就是你！”小主看着她们不言语。我说道“我家小主是碎玉轩的莞常在，你们怎不过来见礼！”余答应带着宫女走了过来道“宫中有莞常在吗？我怎么没听说过？”那小宫女道“宫中碎玉轩是有位莞常在，只是得了顽疾，甚少出门。”余答应随意一礼道“答应余氏见过莞常在。”小主道“余答应好，怎么这般有雅兴出来走走。”余氏道“我要服侍皇上，是没有常在这般自在。不过姐姐身患顽疾，就不要出来了。免得让人沾了晦气，平白招人厌恶。”小主道“多谢余答应提醒，不过我也有一事提醒答应。听闻皇上喜欢礼仪周全之人，可余答应见了我并未行大礼。可是对宫中规矩不甚熟悉，我可让侍女示范一次，也好叫答应好好学学。”我走上前去行了礼说道“请答应好好看着。”又转身蹲下身来对着小主道“答应余氏见过莞常在，莞常在万福金安。”余氏嚣张道“你不过是一个入宫无宠的常在，竟敢让本小主恭敬的向你行礼，你也配！莞常在，你不会真以为位份能定尊卑，皇上宠谁，谁的位份就高。否则位份再高，那也不过是卑贱之躯！再说你也只是比我高了一点儿，你凭什么敢指使我！”“那如果是朕指使，要你向莞常在行大礼呢！”一道男声传来，那日遇到的男子走了过来。余答应慌忙转身跪下道“皇上吉祥。皇上，您怎么来了？”皇上不答，反问道“那你怎么在这儿呢？”“臣妾听说，皇上最近爱到御花园里。想着这里景色一定很美，所以臣妾也来走走。”皇上道“你这话说的可不老实，你怎对朕的形踪如此清楚？”余答应吓的不敢回话。我与小主方才回过神，忙道“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皇上说道“朕那日，并非故意爽约来迟。这几日朕虽病着，心里却掂记着你，你可有再来等朕？”小主不语。皇上笑道“起来吧！扶好你家小主，她身子弱。”说完，又对余答应道“你这老毛病没改，看来上次太后对你的惩罚是太轻了！”余答应忙道“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只是今日蒙了心，才冲撞了莞常在。”说着，又转身跪向小主道“妹妹今日犯了大错，本不该求姐姐原谅。还请姐姐看在一同服侍皇上的份上，求皇上饶恕我吧！”小主道“皇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臣妾想余答应是知错了，还请皇上宽恕！”“既然莞常在为你求情了，朕也不好抚了她的面子。苏培盛，降余氏为官女子，迁出钟萃宫，住到朕看不到的地方。余氏你刚不是说莞常在只比你高了一点儿吗？朕就晋升莞常在为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