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秦奋忽听到韩沐伯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说起话来也有些结巴了：“没，没有啊。”见韩沐伯看着自己的嘴，便下意识抿了抿。

韩沐伯见秦奋一脸懵懂，傻愣愣看着自己，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异样的情愫。秦奋身上有种无辜懵然的美感，这种美感直白又脆弱，让人既想占有又欲摧毁。

韩沐伯猛然直起身来，对秦奋笑笑说：“你知道奶油怎么吃好玩儿吗？”

“哈？”秦奋有些跟不上韩沐伯跳跃的思维，眨眨眼消化了片刻：“怎，怎么吃啊？”

“配啤酒吃。”韩沐伯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罐，从茶几上吃剩一半的蛋糕上挖一勺奶油放进嘴里，然后喝一口手里的酒，嘴里含了一会儿后咽下去，然后对一旁神色好奇的秦奋说：“你试试看。”

“是吗？”秦奋愣了愣，照着韩沐伯的样子，放一勺奶油在嘴里，又喝了一口啤酒。

“别咽下去，含一会儿。”韩沐伯点着他的嘴说到。

秦奋将奶油和啤酒含在嘴里，感觉奶油在嘴里被啤酒一点点融化，啤酒也慢慢化成泡沫，最后奶油和啤酒一起，变成绵沙沙的细细的沫。

“好像……还挺好玩儿的。”秦奋咽下后，舔舔嘴唇回味道；于是咂咂嘴，又放进一勺奶油一口啤酒在嘴里。韩沐伯觉得，秦奋单纯又无比认真吃着奶油加啤酒的样子，简直傻萌的可爱。

“谢谢。”韩沐伯突然对秦奋轻轻说道。

“什么？”秦奋感觉有些没听清韩沐伯的话，抬起头来看他，却看见韩沐伯脸上一本正经的神情：“谢我？”

“嗯，谢谢你陪我过生日。”韩沐伯淡淡笑着，眉间却多惆怅。

“哦，不，不用谢我。”秦奋忙摆摆手，又想起什么，小心问道：“那以前呢？以前你也是自己过生日啊？”

韩沐伯垂下眼帘，秦奋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以前……是我妈给我过。”

“那，今年……”秦奋疑惑：“今年她为什么不在啊？”

韩沐伯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向秦奋，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她去世了。”

“对，对不起啊……”秦奋一下子被噎住了，喉咙里很不是滋味。这是秦奋未曾想到的，秦奋也替韩沐伯有些难过，过好半天才说道：“那，你爸爸呢？”

“忙。他早不记得我这个人了。”韩沐伯一口气喝完手里剩下一点的啤酒，语气生硬漠然的说。

韩沐伯的父亲，也许是为了疏解丧妻之痛，才让自己忙到忽略儿子吧。秦奋这样想着，却不敢多问，怕勾起韩沐伯更伤心的往事。

秦奋正寻思着，如何岔开这个不甚愉快的话题时，韩沐伯却忽然开口：“秦奋，你讨厌我吗？”

“啊？”秦奋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弄的有些发懵：“讨厌？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那你喜欢我吗？”韩沐伯不管秦奋有没有从上一个问题中反应过来，继续问道。

秦奋已经彻底跟不上韩沐伯的思路了，整个人都在雾中：“喜，喜欢啊。”

韩沐伯看着秦奋单纯无辜的表情，噗嗤笑了：“你嘴上有块奶油没吃干净。”

秦奋终于听懂一句韩沐伯说的话，伸手要去擦。这时韩沐伯突然凑了上来，就在秦奋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用嘴轻轻吃掉了粘在秦奋嘴上的那小块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