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试问爱几何

　　“咚——”

　　听到开门的声音，夜澜赶忙从房间里出来，果然看见了亦言背着书包走进来。

　　夜阑向她走过去，将手轻轻放在了她的额头上，松了一口气后，又柔柔地望着亦言道。

夜澜女儿啊，别生妈妈的气了，答应妈妈，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要大半夜一个人从家里跑出去，好不好？”

　　听着夜澜满含疼爱的语气，亦言淡淡地掀起长睫，与夜澜对视，然后轻声开口道。

高亦言妈，姐姐还没有回来，您不担心吗？”

　　虽然允夕已直言不会回这个家了，但亦言却觉得夜阑二人还欠允夕一件东西——对她的愧疚。

　　夜澜怎么又提起她？

夜澜的脸色僵了僵。

夜澜她不是倔吗？就让她倔去吧，等她倔不过去了，自己会回来的，难道她还想回孤儿院去？我和你爸把她从孤儿院带出来，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哪儿也比孤儿院好呀……”

　　高亦言妈妈。

亦言面不改色，平淡地打断夜阑的话。

高亦言所以这几年来，您到底把姐当成了什么……”

　　夜澜怎么忽然这么问，当然是女儿了。”

　　高亦言那为什么妈妈对我与姐姐的态度并不相同？”

　　夜澜当然是因为……

夜澜正欲回答，但触及亦言虽平淡却十分尖锐的眼神时，忽然噎住了。

　　高亦言是不是因为我是亲生的，而姐不是？”

　　出口的并不是责问的语气，而是稚意的清脆的童音，很容易就能触到人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

　　夜澜皱起眉头。

夜澜亦言，不管再怎么想做到公平，亲生的和领养的到底是不一样的，再怎么，心里的位置都难免会有些偏差。”

　　高亦言妈妈。

亦言的头微垂了下来。

高亦言“姐姐在今年三月份时生了场大病，您知道吗？”

　　夜澜征住了。

　　高亦言她自己去的医院，半夜我起来喝水时才见到她回来，那之前，我们都没发现她不在家。”

　　夜澜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夜澜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亦言轻轻摇了摇头。

高亦言不知道，也许是心凉了吧，姐姐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她怎么可能会明知您心里没有她，还主动亲近。妈妈，也许您从来都没有懂过姐姐，她将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也许在她心里，稍微示一下软，便是伤了自尊，可是那日，您那么刺激她……姐姐会走，也是可以预料到的结果。”

　　夜澜听着亦言的话，心中忽然升起一团无名火。

夜澜所以因为她是这样的性格，我就得让着她？”

　　高亦言妈妈，她是您的女儿。”

　　亦言清脆的声音将夜澜心中的那团火瞬间浇灭了个干净。

　　她是……她的女儿……

　　脑海里突然闪出了她第一次见到允夕时的场景。

　　当时，她比现在的亦言要小一点，也不清楚她的真实年龄是多少，仔细想想，她的生长速度比其他人要慢很多，让他们现在都估算不出她的大概年龄。

　　那时候，当小小的允夕第一次出现在她跟前，她眼里无边的星光，深印入了她的心中，泛起了一阵旖旎。

　　她望着她，欣喜若狂着，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她有女儿了。

　　看着眼前的人儿，她萌生了一种想要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她的冲动。

　　曾经，她也对允夕倾尽了所有的温柔……

　　夜澜唉……

夜澜突然感到了一股疲惫感，她缓缓走到沙发前坐下，闭上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