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你的心脏，我收下了。”

……

姜涵也不知道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她只看到那抵在她心口上的那道寒光。

没有痛楚，没有嘶喊，没有鲜血，一片寂静……

眼前一片昏暗，姜涵只是感觉到自己身体飘飘悠悠的。

蓦然，眼前一片敞亮。

原本是冷寂的寒君殿的画面，此时却转成了天宫。

天宫里一片肃静，姜涵看到了一旁被神界天兵镇压的金钟大，看到了狼狈、单膝跪在一旁的陌七生，和奄奄一息的……寒瑶？

姜涵皱眉，心中一紧。

她伸出手，却发现自己身体早已成了透明体，想个无处可去的孤魂。

“陌七生，你虽然及时阻止顾里，但你未能完成监管顾里的任务，并且让顾里趁空逃走，则今日起禁足七生殿千年。”

是天帝。

天帝依旧如往常一般，即使有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依旧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寒瑶帝君，你私自抚养魔种十年，原本该天罚千年，但念在你对神界以及这天下的付出，则罚轮回十次，十次轮回结束便可回归神籍。”

蓦然，姜涵一切都清楚了。

这是原主的前世，而现在，

“至于你，金钟大，你身为魔种，却敢大胆擅闯禁地，差点酿成大祸，但念在你已是半神，则罚贬入人间，慰藉那些因魔种而受苦的百姓，并每年上交报告给天宫。”

听到对金钟大的惩罚，寒瑶明显松了口气。

她抬头，对上金钟大含有不明情绪的眼眸，微微一笑，这一笑似是解脱似是安慰。

金钟大低下头，微抿着嘴。

姜涵的心猛地一抽，想要走到他身旁，伸出手，想像以前那样，摸摸他的头发。

但是，眼前忽然一黑，画面又转。

原本满是大将士兵的天宫此时空荡荡的，只剩下天帝和金钟大。

“金钟大，顾里走之前对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天帝话落，金钟大叹气。

金钟大抬起头，淡淡的眸子里流转着痛苦的情绪。

他将事情一一详细地告诉了天帝。

天帝听罢，面色凝重。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该留你！”天帝突然爆发，拍桌而起，指着跪在大殿里的金钟大。

“天帝！顾里虽还活着，但现在已经苟延残喘，生存都很困难，何必再提通过我身体里的蛊来控制我！”

金钟大的话，让天帝陷入了深思。

“所以你想怎么做？”许久，天帝才缓缓开口。

金钟大抬起头，眼神坚定。

“反间计。”

……

这是姜涵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听到的最后一个话语。

反间计？

姜涵心中还是不懂，但她现在却无暇顾及这些。

她有预感，要回去了。

果真，就在下一秒，眼前的画面渐渐扭曲，即使是一片黑色，姜涵依旧能看到那般被扭曲的狰狞。

耳边一片寂静，过了许久，才悠悠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没有。”清澈的嗓音带着略微的疲惫和无法察觉的不安。

“既然如此……”

“把她的心脏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