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看到这句话，姜涵眸子一眯，看向沈亦轩笑嘻嘻的脸。

望见姜涵的反应，沈亦轩眼中笑意更甚。

他又低头在纸上写了一些话：

“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

“魔种为禁忌，你却犯了这禁忌，并且藏了一个魔种将近十年，还教会他那么多功法，这惩罚恐怕不只是除去神籍这么简单了。”

姜涵面不改色，她纤细的手指夹过那张纸，淡淡的眸子只是瞥了一眼那纸上的内容，即使内容多么触目惊心，但是姜涵眼中依旧波澜不惊。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一脸无辜的沈亦轩，心中发力，法力从心口处迅速蔓延到指尖，绽放出一朵似花的火，这火毫不犹豫地吞噬掉那张纸，不留一点残渣。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这些事情我会整理好禀报给天帝，至于你说的是真是假，到时候就会明白了。”

“反正，你和她都逃不掉。”

姜涵丢下几句话，便离开了。

望着姜涵冷冷的背影，沈亦轩叹了口气。

他抬头望向那泛着黑云的天边，那含着不明情绪的眸子似乎已经预兆了那悲惨的结局……

接下来的几日，姜涵依旧按照顾里给的方法自取心头血。

虽然她表面和往常一样，但是姜涵自己心里知道，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尽管如此，姜涵依旧每日提供自己的心头血。

终于在这天，姜涵倒下了。

但是无人知晓，只有她那个贴身侍童知道。

几乎从那天起，姜涵的寝殿闭门不开，金钟大也再也没有见过姜涵了。

每日去姜涵寝殿，侍童都会说：“帝君在休息，请勿打扰。”

刚开始，金钟大并没有在意什么，只是单纯地认为姜涵在休息。

但是次数多了，心中便起了疑心。

为了让金钟大不怀疑，姜涵便让侍童告诉金钟大，她下凡去历练了。

这样子，金钟大也就再也没有怀疑过了，但是还会天天到姜涵寝殿前坐上好几个时辰才回到自己的寝殿。

日子久了，金钟大便习惯了坐在姜涵寝殿前，望着院中的桃花树上的桃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

三个年头过去，金钟大依旧没有姜涵的消息，甚至都没有怎么看到姜涵身旁侍童的身影。

而姜涵拖着她那虚弱的身子，在床榻上躺了三年，平时她就是昏了又醒，醒了又昏……

她不知道，金钟大现在怎样了。

他过得好不好？

有没有按时吃饭？

有没有按时练功？

有没有按时睡觉？

平时，姜涵还可以望着紧闭的大门发发呆，但是现在的她早已没有多少力气。

但，姜涵身体本能的警觉正在无时无刻在警告姜涵：暴雨要将至了……

果然，这天晚上……

大门被推开，“吱呀吱呀”的声音响在姜涵耳边。

姜涵艰难睁开眸子，入眼的是顾里浓妆淡抹的那张脸。

顾里穿着红色衣裙，头发披散在背后，眉心不知何时点上了一颗与姜涵眉心极为相似的红痣。

姜涵往常不怎么在意，但是今日突然发现，顾里无论是容貌还是体形，总是与她有一定程度的相似。

面对姜涵冷冷的眼神，顾里勾了勾红艳的唇，眼角微微上扬，勾起妩媚的弧度。

她走近姜涵，纤细的手指挑开姜涵额前的碎发，微凉的指尖顺着姜涵的轮廓下滑到姜涵的心口，随后轻笑一声。

“晚好啊。”

“寒瑶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