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姜涵下意识转头，来自四周无尽的敌意，她知道，这次恐怕又要凉了……

但是，她还想搏一搏。

姜涵下意识摸向自己腰间的匕首，却不料从暗处飞来的小刀划破她的手背，在她手背上留下一道血印。

姜涵眯了眯眸子，目光准确无误地看向小刀飞来的方向。

几乎是在一瞬间，整个大厅陷入黑暗，原本昏暗的灯光就在这一刻全部熄灭，大门不知是在何时关上。

在无尽的黑暗中，恐惧、不安无限放大，尽管姜涵表面多么的平静，但是她已经抑制不住她内心的不安紧张。

物体划破空气的声音，姜涵下意识躲开，但却不知道怎么踩到什么东西，就在她踩上去的那一瞬间，一股不知名的烟雾在某一点炸开。

好像是对方有备而来，姜涵即使快速捂上口鼻，但是不免吸入一点。

但只是这一点便让姜涵感受到全身无力，双腿发软，脑子发昏，眼前一片模糊。

对方似乎已经找到了时机，丝毫没有掩盖的准备，直接开枪，子弹没入姜涵的腿部，姜涵腿上一阵刺痛，不受自己控制地跌倒在地上。

“呃……”

疼痛似乎让姜涵的脑子更加清醒，但几乎又在她略微清醒的那一瞬间对方又开了一枪，子弹没入姜涵的右手臂，让她连撑地的机会都没有。

在姜涵彻底倒地的那一瞬间，大厅里的灯在一眨眼全部打开。

交错相印的灯光照在姜涵满是汗珠的额头上，一阵阴影罩在姜涵，姜涵吃力抬头，只望见一个男人逆光站在她面前。

“你是谁……”姜涵声音嘶哑，即使她在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迷雾给予她的一击永远那么致命。

那男人似乎听到姜涵的喃喃细语，低声轻笑。

姜涵一愣，这笑声像极了在酒吧的那个鹿总。

“你是鹿……”

“嗯，我是鹿绯燃。”鹿绯燃毫不掩饰地揭露自己的身份。

姜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鹿绯燃？

三号口中的那个神人？

“很吃惊吗？”鹿绯燃看到姜涵眼底的那抹不可置信，勾唇。

姜涵抬头望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鹿绯燃，喉咙发紧，如鲠在喉，想要发出声音但是却说不出，全身的无力甚至让她想要闭上眼。

鹿绯燃似乎察觉到姜涵的身体反应，玩味轻笑：“姜涵，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至少在我认识的女人当中。”

姜涵无力说话，嗓子如被火烧一般烧灼的痛。

“但是你却输在你自己的野心中。”

鹿绯燃跨开步子，缓缓移到一个雕塑面前，只听“嗒”的一声，雕塑随后瓦解，露出金家用尽全力保护那个机密文件，虽说用尽全力但最后还是被鹿绯燃轻易打开。

“你，中计了。”鹿绯燃轻笑。

姜涵皱眉，眼前的画面渐渐昏暗、模糊，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她的脑袋随着眼前画面渐渐昏暗而渐渐失去清醒。

姜涵摇了摇头，迫使自己清醒。

鹿绯燃已经注意到姜涵的反应，满意勾唇：“这迷雾效果还不错。”

鹿绯燃说着还咂了咂嘴，感叹道：“这个迷雾首先让你全身无力，紧接着喉咙就像火烧一般疼痛，这说明你要哑了。”

“接着，你会感受到眼前食物渐渐迷糊、黑暗，这就说明你要瞎了。”

“最后，你会感受到脑子发昏、渐渐失去意识，这就说明你要昏倒了，而当你醒来的时候你就是个傻子了。”

鹿绯燃语气风轻云淡，丝毫没有一点感情。

姜涵紧紧地咬唇，从唇上传来的血腥味让她恢复一点点意识。

她咬牙切齿，吃力地开口：“你为什么这么做？”

听到这话，鹿绯燃低头轻笑，他有些好笑地开口：“你来的时候难道没有觉得你进入金家太简单了吗？”

姜涵吸了吸鼻子，浓重的血腥味再次萦绕在她鼻尖，一股不详的预感占据她的心头。

“金家，已经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