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江澄,你刚才看内姑娘看的眼睛都直了。是不看上人家了?”魏无羡日常夸张,左手拎着只山鸡,笑他。
江澄狠狠瞪了他一眼,杏眼,本就没什么气势,尤其是配着他红透了的娃娃脸,威慑力为零。
他“哼”了一声:“你哪只眼看出来我喜欢她了?”这倒是实话,看她好看是一回事,喜欢是另一回事。
魏无羡就喜欢看他师弟这副样子,好玩的紧,有事没事就爱逗他,自然一点不怕,还在笑。
江澄作势打他,魏无羡边跑边笑,还要嘴欠道:“你别是害羞了吧!”
江澄一听这话,更生气了。追的也更快,不一会就从山上下来了,到了莲花坞。一旁的江主管看两人脏成这副样子,又想起虞夫人的叮嘱,赶快叫两人去洗漱换衣。
等到两人换完以后,刚好是用晚膳的时候,来催的婢女松了口气,带着两位公子去往大厅。
魏无羡没规矩,没几天又忘了师长教他的礼仪,跑跳着进来,虞夫人只剜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江枫眠见状打熟练圆场,装装样子地训斥几声,落樱雪脸上笑着,心里却是一下子就把这个家的关系梳理了个清。
原来不是空穴来风啊。
她想。
想到此处便又觉得挺好笑的,嘴角翘的更高了一点。
吃完晚饭,又被虞夫人拉着闲聊了一会。她担心落樱雪在府里呆着无聊,又不巧,江厌离回虞山看望长辈了,少说也要待上十天半个月,在江枫眠的再三保证下,她才同意让落樱雪跟着他们玩。
于是三人约好明天早上见。
清晨,落樱雪越来越嗜睡,她起身洗漱好。
打开窗,是个难得的晴天,可她还是轻咳了几声,一旁的侍女忙上前,心疼道:“小姐,离窗远些吧,莫着了凉。”
她心知不是天气的原因,是身子的事。她心里苦涩,可面上轻笑道:“无碍。”身子却听劝的离开了窗户。
这名侍女明唤红裳,是她的贴身婢女,以前是照顾她哥哥的,可惜……
她的兄长,是偏房所生,与她同父异母,却待她极好。世人常说落家家主专情,她受宠。
可每每听到这些,她就笑得厉害。他们一向低调,也不知他爹这“专情”的名号是哪个传的,情妇无数,却连个小妾的名分都不乐意给,甚至亲生骨肉也一个不留。她哥能平安生出来也是他母亲有本事,藏着掖着硬是拖到了时候。
她受宠?若这么说便这么说吧,对她没有意义,世人间宠与幸福的指标本就不一。
有人觉得女子嫁个好丈夫就是幸福,建功立业她们就想都不要想,束于闺阁,短浅一生。可她穿着这红衣好多月,也没觉得哪里变喜庆了。
落樱雪收回发散的思绪,不愿再想以前的事。
她收回手绢,问道:“几时了?”
侍女知道她的意思,回道:“小姐,和两位公子约定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