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丢下我

唯我不与自己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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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吴虞只是把头转到车窗的方向，像是平日里一般安静的归途不知道什么时候更多了一点点不切实际的黯然，突然冷下来的天气让她恍惚间意识到——

吴虞“原来已经入冬这么久了。”

打算点烟的手被驾驶座上吴世勋突如其来的动作拦在半空，吴虞微不可查地愣住，这才初醒过来发现身边的司机从回程以来一直都是哥哥。

修长白嫩的手指在半空中虚晃两下，吴虞不自然地笑笑，重新端正坐好，脸侧是吴世勋冰凉的呼吸和没有一点温度的目光。

吴世勋阿虞，不开心？

少年的眼里是整个世界的悲欢离合，夜不归宿的灯火通明，盛大狂欢过去的无边孤寂，好像都揉碎化进了那双墨色的瞳孔里，再也看不见踪迹。

等绿灯的间隙，他把视线放在吴虞的身上，会让面前的人觉得，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那般专注而深情。

他有这样一双眼睛。

唇瓣微动，吴虞恍惚着看见那么遥远有近在咫尺的哥哥向她的方向靠近，温热的呼吸悉数扑在她柔软的脸颊上，彼此之间暧昧的气氛让人完全生不起想要反抗的心思。

她听见他说……

吴世勋阿虞是我的丫头，只要是丫头想要的，哥哥……都会帮你拿回来。

但丫头，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我可以为了你放弃整个世界交到你的手里，因为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我只有你，我的丫头。

那个时候的吴虞，还不懂他这句话到底代表了什么。

但时间，总会证明一切。

比如那个男孩为了她抛下所有的决心和行动。

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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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刺耳的喇叭声响起，想来是某个不耐烦的车主等得着急，吴虞如梦初醒般推开眼前的吴世勋，注意力集中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绿灯已经明晃晃挂在交通信号灯上，更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荒诞。

吴世勋……

我在干什么啊……

那是……哥哥啊……

深呼吸，闭眼，握紧手里的手机。吴虞最后一次警告自己。

“如果你敢对他有这种心思，你就真的脏了。”

彻彻底底的。

思维被巨大的风暴席卷，吴虞听见身侧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有人好像接了一个电话。

吴世勋“喂，是我。”

吴世勋……云清？你怎么了？

…

良久的沉默之后，吴虞听到这个一向以自己为重的哥哥这样说。

吴世勋你先别慌，我马上过去找你，等我。

吴虞……

哽到嘴边的那句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打断，吴虞猝不及防地对上吴世勋的视线，那里面竟然难得有了一丝名叫担心的情绪。

吴世勋……阿虞，这里离家没有多远，你自己可以回去吗？

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含着又只觉得烫嘴，只能生生咽回去，疼得整个胸腔都在颤抖。

吴虞…可以的，你先去处理自己的事吧。

那是即将被抛弃的恐慌感。

吴世勋……嗯，你自己注意安全。

直到自己彻底暴露在刺骨的冷风中时吴虞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外套落在了车上，看着那辆车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竟然有一种它再也不会回来的感觉。

第一次，相依为命的哥哥在夜里把自己丢到半路。

是真的很重要吧，沈云清。

她未来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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