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烟

第八十一章

【 “Hear me! King of Infinite Space...”冗长的咒文在吟诵，星位随之流转移动。黑暗的夜在一瞬间被刺眼的光辉划破，聚集亿万光体的庞然大物缓缓从云层中显露一隅.....】

“呼！....”从噩梦中被惊醒，阿尔杰猛然抬起头，发现自己依然在蛇杖塔的办公室里。弥撒丽莎原本是靠在开了一条缝的窗边抽烟，见他醒了，就将烟捻灭在窗台上：“把哈喇子擦一下，流我桌子上去了。”

此时的弥撒丽莎只穿了件魔女的高开叉长袍，原本套在外面的羊毛大衣现在正披在阿尔杰身上。

“丽莎，开着窗不冷吗?”阿尔杰站起来，将衣服重新给弥撒丽莎披好之后才伸了个懒腰。

“不冷，我要抽烟。你傻吗?”

“我又不在意你抽烟的气味。而且，我是说，你的腿冷吗?” 说着故意用尖长的爪子撩了一下魔女服开叉处的布料，以至于大腿根处的风景差点就被看得一清二楚。

“嗷啊！！！” 随着一声惨叫，被踢了一jo

的阿尔杰乖乖蹲边上去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弥撒丽莎又点了一根烟，用两指夹住，对着阿尔杰说道：“下次再动手动脚，老娘就用这烟头烫你。”

“烟头? kefufufu~”被踢的地方还在疼，阿尔杰却还在皮：“要烫我哪?xx吗?”

“老娘今天就打死你为民除害！！” 骚话多是吧，要皮是吧?

揍完这轻浮的恶魔，弥撒丽莎手里的烟也只剩一半了：“啧...”

看着弥撒丽莎拿着的那半截还冒着青烟的玩意儿，阿尔杰不用感应都知道，她肯定又在烦躁：“你又在烦什么?”

弥撒丽莎瞥了他一眼，叹息间带出一片青紫色的惆怅。她再度望向十一月里不再明朗的天，然后在寒风中看着眼前的青烟消散：“阿尔杰....算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害怕自己说出口之后，他又会变成上次菲尔来找他时的模样。

阿尔杰了解她的全部。

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

这个轻浮善变的恶魔总有百种千种面孔来遮盖自己。

总有千种万种谎言来隐藏自己。

你永远看不透他，永远猜不透他。

就连亲眼所见之事，都有可能是他用迷离幻术创造出来的假象。

就连亲耳所听之物，都有可能是他用惑心魔法低语形成的虚妄。

而她弥撒丽莎?

情绪变化?心里所想?全都被这恶魔了解得一清二楚。

“丽莎。” 阿尔杰看着她，恶魔的种族天赋让他很快就明白了她所忧虑的一切。

虽然这种能力只是为了方便恶魔们能更加方便的玩弄人心，但遇见弥撒丽莎之后，它的性质就完全改变了：

“丽莎，按照时间的正常发展，即使当时没有战死，也会因为寿命限制而死亡。也就是说，现在现在你面前的人，是一个本该早已死去的，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人。”

就连阿尔杰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但他从沉睡中醒来，找到暂时寄居的人类躯壳之后才发现：

自己所熟悉的人，自己所熟悉的物，全都不见了。失去一切的恐惧，慌乱在瞬息间将他淹没。直到这时，曾经不可一世的恶魔领主才发现，此时还能紧紧捏在手里的只剩下这具单薄的人类躯壳——弥撒丽莎。

“然而历史是给活人看的。至于真相，只有死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