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王天风叛变？

　　“六哥，”言清云悄悄拉了拉郑耀先的衣袖，“这任务怎么这么简单啊？不像老师的风格啊！”

　　“我也不知道啊！”郑耀先也是一头雾水，看着旁边坦然自若喝咖啡的祁先生：“先走着看吧！”

　　任务的确是简单了点。

　　两人按照王天风的指示轻松找到了祁先生，并且安全带到了指定地点。根据王天风先前的指令，任务已经完成，就等“王成栋”来和他们接头。但他们已经等了一个钟头，还不见王天风的踪影。

　　“老师为什么要给我们枪？”言清云用手指轻轻对郑耀先敲出摩斯电码。

　　“不知道。”郑耀先不露声色地摇摇头。

　　突然，咖啡馆的宁静被打破，一伙特务冲了进来：“都不许动！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坐着！给我搜！”

　　言清云和郑耀先飞快地对视一眼，心下一沉。

　　言清云轻轻在大腿上蹭开枪栓，郑耀先给了祁先生一个眼神，也在不知不觉中拉开枪栓。

　　在一伙特务马上要靠近自己这一桌，言清云抬手对着玻璃开了一枪，用肘子顶着破裂处飞身撞了出去，同时郑耀先朝特务猛然开枪，一枪击毙一个。他见言清云撞出去，也和祁先生跳出窗户，他听见子弹从他耳边呼啸而过……

　　三人一路狂奔，好不容易跑到一条偏僻的小巷里，见身后没有了追兵，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你，你们没事吧？”郑耀先捂着肚子问两人。

　　“我，我没……祁先生！祁先生！”言清云刚想说自己没事，就看到祁先生打了个踉跄，突然从嘴里喷出一股鲜血。

　　“不好！”郑耀先一下冲过去扯开祁先生的衣襟，右胸是一片血红，“祁先生，您，您中弹了？”

　　祁先生手颤抖着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陈旧的本子：“ 这是毒蜂让我交给你们的，跑到城郊去，会有人接你们，接头暗号和我们见面时一样……恭喜，完，完成任务……”祁先生气若游丝地说完最后四个字，猛地一阵抽搐，倒在地上，嘴角一股黑色的血液流出。

　　言清云紧紧咬住拳头，不让自己哭出声。郑耀先把本子装好，站起来对言清云说：“没时间了，走。”

　　“他，他怎么办？”言清云指指祁先生的尸体。

　　“无能为力。回军校，我们好好祭奠他。快走！”郑耀先拉拉言清云。

　　言清云最后看了一眼祁先生，和郑耀先一起向城郊跑去。

　　北平城内是一片繁华，而城郊也是另一番别有韵味的风光。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野芳芬香，佳木繁阴。但这只是没有战争时的美丽。现在，北平城郊一片荒芜，野草丛生，方圆十几里不见一个人家。远处的一辆汽车便显得十分突兀。

　　郑耀先走上前去，车外等候的人丢掉烟头，和他对上了接头暗号，郑耀先招呼言清云上车。王天风不在。

　　“恭喜你们完成任务。”坐在后座上的一名男子说到，“我是姬灵均。”

　　“祁先生牺牲了……”言清云说着声音低下去。

　　“我已经知道了。”姬灵均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有叛徒。”他的眼神突然凌厉，像一把利剑刺向两人。而之后的话更是如同一道霹雳：“是王天风。”

　　“不可能！”言清云一下跳起来，“老师他怎么可能……”

　　姬灵均没说话，示意副官把证据拿给她看。看着一张偷拍下来的照片被放大，身穿长衫的王天风走在今天那伙特务的前面，好像在给他们指路。

　　“是不是弄错了……也许，老师被捕了……”言清云知道铁证如山，这只是安慰自己的理由。

　　“不可能，这就是他。”

　　“那他现在在哪？”

　　“我们已经抓住他了，在回军校的路上。”

　　“为什么要回军校？”郑耀先突然眼睛一亮。

　　“你觉得北平城内、上海，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吗？他迟早要被押回重庆。”姬灵均将目光射向郑耀先。

　　言清云已经无心去听两人的争辩，她现在呆如木鸡。这一定是搞错了……一定……老师不可能叛变……不可能……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会给我解释的……一定会……言清云只能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她第一次觉得北平到湖南的距离是这么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