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滕梓荆被抓的消息,琬凝第一时间就入了宫,坐在榻上,也不说话,就是一副委屈的模样,让庆帝忍俊不禁
庆帝怎么,也学会不说话了?
琬凝您明明知道我的来意
庆帝你呀,就不怕朕不管?
琬凝鉴查院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该由皇子插手,范闲无论大小也是提司,犯错了也不该由京兆府解决
庆帝然后把他带到鉴查院,能审提司的也只有陈萍萍,你再一说和,范闲就什么错也没了?
庆帝一眼就看出琬凝打的小算盘,冷哼一声,却毫无怒意,难得能让这丫头在这皇宫里多陪他说话,又怎么舍得生气呢
琬凝陛下圣明!
庆帝去,传话吧,告诉那两个不争气的,让他们各回各家,让梅执礼进来见朕
侯公公喏!
琬凝陛下,琬凝……
庆帝坐着吧,陪朕用完晚膳再回去,你不是爱吃烤鸭么?
琬凝……那就多谢陛下了
庆帝好了,先吃点糕点垫垫,你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
琬凝陛下恩宠,凝儿自当要恃宠而骄!
庆帝哈哈哈……
庆帝心情格外愉悦,在侯公公传消息说梅执礼来了也能含笑着让他进来
梅执礼陛下
庆帝坐!
梅执礼臣不敢,臣惶恐
庆帝恭敬不如从命,坐!这不是在殿上,朕让你坐,你就坐
庆帝一脸平和,面对着比自己年轻不了几岁的梅执礼宛如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也只有敏锐的琬凝能听出其中的冷意,毕竟庆帝每天也是用这幅面孔对着自己,但是语气却是真的温柔
梅执礼谢陛下
或许梅执礼也听出来了,这不,就连坐下也只是小心翼翼只坐了连三分之一都没有,一脸惶恐
庆帝你爱喝蜜浆?
梅执礼陛下重恩,臣,感激涕零!
梅执礼连忙站起来,做出一副感动状
宫人端了一壶蜜浆上来,斟上
庆帝今日不算君臣,只算故交
梅执礼颤颤巍巍的接过杯子,庆帝一挥手
庆帝坐吧!记得初见之时,犹潜龙之时,看现在你也两鬓斑白了
梅执礼岁月追人,在所难免
庆帝诸多劳事,辛苦你了
梅执礼陛下,这是臣的本分,当年臣只是虚职一个,若不是陛下重信,臣哪有今日?
庆帝你还记得?
梅执礼臣记得,陛下初登基之时,人人都说京都府尹掌京畿诸事,历来都是皇室子弟兼任,若不是陛下独排众议,把这千斤重担交到臣的肩上,若不呕心沥血,怎么对得起……
在另一个榻上“看”着庆帝专门为她找来的乐谱,还细心的让工人刻在竹简上,让她可以自己阅读,琬凝思及此,默默把刚刚梅执礼的话抛之脑后
哪家皇帝不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不是说要放下了么?是父女,却不相认,漠视便好,不是么?
琬凝轻舒了一口气,她知道,应该说从“见”了范建那一刻便知道,她真正的父亲是谁,或许范建的演技很好,但是他们似乎忘了,就算她是一个瞎子,也不代表她没有感觉,没有一个父亲会每天通过自己失而复得十六年的女儿去怀念一个去世了十六年的孩子母亲,更不要说那个女人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外室,而和庆帝每日相处,他虽偶有失神,但更多的却是把注意力完全放到她身上,就像是现在,哪怕还在和梅执礼说话,却也不忘给她倒水,她可不认为自己这个瞎子有能左右帝王的能力,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