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里听见吴邪被尸蟞袭击,那群不懂行事的越南人乱碰机关,几个耳室变换位置把他们全部拆开。
你蹲在角落里捂住耳朵。
真的能装作一切无所谓吗?
张安灵吴邪……
我抄起手边的洛阳铲从上面跳下来用火驱散尸蟞。
稳健的步伐从不慌乱。
那是很多年后我一样一样跟张起灵学的。
吴邪小哥!
吴邪不……是你!
吴邪你叫什么名字?
吴邪你不会姓张吧?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吴邪你认识张起灵吗?
张安灵不认识,起来,沿着右手边一直走就能出去。
吴邪等等!
你看着他牵过来的手没有反应。
张安灵人间有情巴掌无情,请不要挑战我。
吴邪你是不是姓张?
张安灵放手。
耳室开始崩塌,我终于还是把吴邪拽过来然后为他挡住上面掉下来了的石头。
晕倒前吴邪横抱住我往光亮的地方冲。
张安灵不要救我。
吴邪说什么!
吴邪别怕,我带你走。
吴邪我可不会像那些越南人一样把你扔在这!
可是多年以后他吓唬黎簇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等我再醒来是在吴山居。
诊断是失忆。
可我知道,我并没有失忆,我依然记得,记得一切。
王胖子已经失败十七回了,你想找人代替换小哥出青铜门,还有这么大一个局。
王胖子哪有这么简单。
吴邪我觉得她可以试试。
王胖子她?一个小姑娘?
吴邪胖子,你联系蓝袍藏人让他过来看看。
张安灵我没失忆!我没有!
张安灵我叫白玛,藏族女孩,我属于墨脱,我哪里也不会去!
不要利用我。
不要利用一个真心待你的姑娘。
后来我跑了,没地方可去来到了雨村,就是十多年后铁三角休假的地方。
洗脸的时候,用毛巾紧紧捂着脸,其实是在哭吧。
睡觉的时候,用被子蒙住头,其实是在哭吧。
走路的时候,看到一对好朋友走在一起连忙别过头去,其实是在哭吧。
十多年后小哥会误杀大妈的鸡,而现在那些母鸡的老祖宗就在我面前,隔壁大妈还不是大妈,只能称为阿姨。
我甚至有点害怕想起他们——可是,可是又太想一点不落地想着他们。
我曾经想,在他们利用完我带着小哥离开后,我们之间那些庞大的点滴成流的情感要落到哪里。
现在,我流浪在时间里,却觉得它们早已悄无声息地随着时间根植于我的生命,直至一呼一吸间。
慌忙用手去抹,然而一碰到眼睛,更多的泪水就滚落进指缝里。
我的声音里带上了浑浊的哭腔,我拼命侧过身,想避开人们的视线。
我的脊背随着咳嗽一挫一挫,抱着头,耸着肩膀想竭力压制住,却阻挡不了情绪的溃堤。
你能想到的所有深情或许都是假的。
都是吴邪为了他的计划而虚构出来的。
如果爱情从利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