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棋茶双圣

苏慕尘游到岸边之后，浑身湿得不能再透了。

“看来，我得先将衣服晾干之后，才能离开了。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苏慕尘见四下无人，而且今天阳光明媚，正适合晒衣服。所以他脱下衣服来，晒在了一棵树上。

在晒衣服的同时，他也将包袱打开，将婚服也拿了出来，一同搭在了树上。

“趁此功夫，我还是多炼一会儿大定式吧！说不定可以有所突破，更上一层楼。”

苏慕尘在一块丈许的石快上开始演炼着青锋指中的第一式：大定式。这一招他只是基本掌握，并不是很娴熟，所以才一炼再炼。

……

在苏慕尘不远处有一株垂垂老矣的松树。

那松树奇形怪状的，似乎并不像一般的松树。

松下有一圆形的青石桌，此刻正有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正对弈着。

“顾兄，你这棋力不减当年啊！只怕今年七月既望的争夺‘棋圣’之局你又要折桂了。”那一身黑衣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客气笑道。

那黑衣人青发以一条黑丝带束在头顶，青须比同龄人要繁茂一些。好像仙人那样的有着闲情逸致。

而那位被其称为“顾兄”的五十多的老人，一袭青衣在风月之中摇曳，斑白的长发也没有束起来，而是在风中飞舞。他面似冠玉，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服大家风范。

“陆老弟，你何必灭自家威风呢？况且你拍老夫马屁老夫也不会让着你。”那个姓顾的青衣人说道。

言毕，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闻言，苏慕尘立刻把自己已经快干了的衣服穿上。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这两个老前辈，实在是有些尴尬。

穿好衣服之后，苏慕尘心道：“要不要去和这两个老前辈赔一下礼？”

他犹豫了，去呢，打扰两位前辈下棋；不去呢，于情于礼都说不过去。最终，他还是决定过去向两位前辈赔礼，尽管这样也许会引起两位前辈的不悦。

他慢慢走了过去，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被棋盘中的形势所深深地吸附在上面，入附骨之蛆一般。

“好高深的棋力啊！”

他不由得赞叹连连。

二人一心一意都在棋盘上，并没有注意到苏慕尘的存在。苏慕尘的赞叹声才让二人回过神来。

二人诧异地看着苏慕尘，这让他有一点不知所措了。

那位姓顾的青衣老者温和一笑，说道：“老夫的棋力被一个年轻人夸奖，还是第一次。”

那姓陆的黑衣人也是哈哈一笑，站了起来问道：“小兄弟打哪里来？”

苏慕尘立刻拱手作揖赔礼道：“适才晚生礼数不周之处还望两位前辈海涵。”

二人相视一笑，以为苏慕尘说的是他说话打扰了二人下棋的这回事。二人异口问声道：“无妨。”

“晚生自青阳来，贱名苏慕尘，不知二位前辈怎么称呼？”

那黑衣人说道：“这位老兄乃大相国供奉棋待诏顾言师，我叫陆鸿渐，江湖朋友看得起，叫我一声‘山中客’。”

“原来老先生是棋圣顾言师老先生，久仰久仰！”苏慕尘大惊失色，他虽然对棋道只懂些皮毛，但是顾言师的大名他也是听说过的。此人擅长“一子解双征”之法，世上余下棋手都自愧不如。

青衣的顾言师得意地看了看陆鸿渐，似乎在说，看见了吧！老夫的名头远胜于你。

旋即，顾言师向苏慕尘回礼道：“哪里哪里？苏小兄弟客气了。”

陆鸿渐瞥了一眼顾言师，似乎在说，老不正经的。

对于“山中客”陆鸿渐，苏慕尘也向其行礼问好，他也向苏慕尘回礼。

这么一来二去，三人便算得各自通报了家门了。顾言师邀请道：“我二人与苏小兄弟甚为投缘，坐下来共饮点淡茶，如何？”

苏慕尘道：“恭敬不如从命，两位前辈请。”

三人坐了下来，陆鸿渐清洗着那玉制精美的茶器，这不禁让苏慕尘暗自砸舌，山中高洁之士的品味果然不是自己这种世俗之人可以比拟的。

陆鸿渐在饮茶品茗方面的心得及其细致，让苏慕尘自叹弗如。

陆鸿渐在用炭、火候、取水、时间等方面都了如指掌。他先将茶叶沏了一遍，然后倒掉，再沏上水，进行第二次沏泡。

见苏慕尘一脸的茫然，陆鸿渐知道他并不了解茶道。便笑着解释道：“这好茶第一沏，是除去茶的杂味，第二沏才能泡出它的清香。”

苏慕尘看向顾言师，顾言师呵呵笑道：“论棋道，我自认为胜陆老弟一筹。但论茶道，我难以望其项背啊！所以我这陆老弟素有‘茶圣’之称。”

“缪赞缪赞！”陆鸿渐挥了挥手，谦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