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十九）

素言急呼：“晴川！”当即派人抱走十九阿哥，再看晴川已是脸色苍白。

晴川小腹隐隐作痛，暗道不好，素言命人急传太医。晴川被扶进钟宁宫偏殿，腹部的疼痛慢慢加剧，痛的她双手死死的攀住床沿，满头冷汗。

素言握住她的手，喝道：“快！去请廉亲王！”

太医疾步而来，诊了脉，拱手道：“娘娘，福晋只是动了胎气，待臣开一副安胎的方子，按时服用半月即可。”

素言应了，差人速速去办。晴川闻过了蕃荷叶，喝了药，安稳不少，只有一点隐隐的痛楚。

八阿哥听闻消息匆匆赶来，徘徊良久看太医出来，这才进去。看晴川微笑，知道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

“怎么了这是？怎的突然……”八阿哥蹙眉心惊。

“无妨，只是不小心跌了一下。”晴川省去了十九阿哥这一节。

第六日，太医道晴川情况安稳了，这才出宫回府。

七月，廉亲王福晋郭络罗氏生下长女颜汐。

皇帝天下大定，准了八阿哥离朝之请。

同年十一月，宫中对外宣称八阿哥病故。

离府之前，晴川将颜汐留在府里，与八阿哥去看僖嫔。

僖嫔眉目依旧清秀，只是岁月早已经凉透了她的心。小顺子前几日突然被查出与吴闽谋反案有牵连，依着雍正多疑易怒的性格，定然是人头不保。晴川求情，才勉强保下一条命，逐出宫禁，永不录用。

小顺子终于可以离开那个伤心地，也恢复了原来的名字。苏顺。

僖嫔见晴川来了，心情倒也好了不少。八阿哥将苏顺带出来，僖嫔乍见之下以为幻觉。

紧紧相拥。

“如今你已不是僖嫔，我已不是小顺子，世间只有柔儿和苏顺，何愁不堪厮守？”

“若非我错看，韶华轻负，你我早是夫妻。”

僖嫔蓦然，潸然泪下。苏顺陪她住在这个院子，从此贫贱夫妻。

二人坐在水边，看那边青山隐隐遮不住。

八阿哥忽然吹起了一支箫曲。调子晴川再熟悉不过，是《陌上曲》，她大震，问他是怎么知道这首曲子的。

八阿哥笑了：“你以为当年桑林中和你的真是四哥吗。”

晴川恍然间理清了这些年的来龙去脉。那年晴川还是一个小宫女，在乾西四所做着最下等的活。四阿哥八阿哥已然认识了她。她那日为了四阿哥的事伤了八阿哥，又被四阿哥言语冷落，心情烦闷，桑林间吹箫，戚戚之调。

有人在林中和曲，那人将她的曲调带的越来越高亢，一扫低落，甚至多了些诉求之感。她走出去，刚好看到四阿哥先离去，她以为那曲子是他……。

晴川不知道的是，那日和曲之人是八阿哥，四阿哥却为了利用她而与素言吩咐。

原来一切从开始就是错的。她爱的始终是八阿哥。从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