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第十一章

午后，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四周，微醺的气息遍布着每个角落，冰冷的死物仿佛都沾染上了四溢的生机。可是在宁府的某处，有一股低气压一直笼罩着那里。今夜，只见宁昊天独自一人在房内喝闷酒，已经喝光了好几瓶女儿红了，然而他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不停地在那里念叨着：“你干嘛伤心啊！难道你不记得你是为了宁家的香火才这样对她的吗？你对她根本没有感情，你爱的不是她，是雪吟。不、不、不，你最爱的是溪云。她都已经死了，素云不是溪云，她不值得你这样去对她。”宁昊天在不停地说服自己，麻痹自己，他企图让自己否认已经爱上了素云的事实。一杯接一杯的酒，就像那剪不断的忧愁。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然而想要一醉解千愁谈何容易。宁昊天常年在外应酬，练就了他千杯不醉的本领。那么昨夜呢？那只不过是他装出来的。本来他想试探一下素云对自己的心意的，没想到反而他自己率先沦陷了。昨夜他的愁，是怕他娶了香家大小姐的丫鬟这事传出去后有损他宁家的面子，此愁有是计可解的。然而今夜他的愁是有关于素云的，此愁唯有一人可解。然而此时的素云却早已睡去。今日大吵之后，宁昊天居然鬼使神差地叫人把秋玉放了出来。秋玉回去的时候路过门廊，她发现家丁们在悄悄地议论夫人。出于好奇，她侧身靠在墙边，小心翼翼地偷听着家丁们闲聊的内容。一个稚气未脱的小门童问道：“三哥，你说夫人今天经过小门回别院的时候怎么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我看她都快哭出来了，只是一直在强忍着。”年长些的三哥叹了一口气说：“我听人说是为了秋玉那个丫头片子才跟老爷吵了起来的。”秋玉听到这里，心里突然顿了一下。小门童十分惊讶地问道：“不会吧！夫人居然为了一个下人跟老爷吵架。”三哥说：“千真万确，夫人待我们这些下人是真的好啊!之前我当差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茶杯，收拾的时候还割破自己的手，夫人看到了非但没有责怪我，还让我赶快去药房包扎一下。”听到这里，秋玉的眼眶中泛着泪光。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点见到夫人，她知道这时的素云最需要别人的安慰。素云跟宁昊天争执过后，她心里也怪难受的。她是有过用香谱作为条件去交换秋玉的想法，可是当她见到宁昊天的那一刻，她就彻底地打消了这个念头。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因为自己失魂落魄，一个名门望族的公子却娶得了自己这样身份的女子，无论是处于什么原因，自己还是有对不住他的地方的。素云回到别院后就一直呆坐在庭院中，当着院中的景色，思索着什么。她完全没有留意到秋玉向她走来，直到秋玉往她身上披上薄披风的时候，她才发现了秋玉。她激动地抓住秋玉的手，问：“你怎么出来啦？是你自己逃出来的吗？你受苦了吗？他们没有打你吧？”秋玉忍不住了，眼泪不停地滴落下来，她喘着气对素云说：“夫人，是老爷放我出来的，都是我不好，害得你跟老爷吵架了。夫人你为了救秋玉肯定受了不少的委屈，是老爷误会你了吗？我去跟老爷说清楚。”说着说着，秋玉就想要跑去找宁昊天，素云见状连忙拉住了她。素云说：“我没事，我们吵架的事跟救你没关系。”秋玉皱着眉头，撇着嘴心想：说什么没事啊？明明就是因为我。我可得做些什么！她连忙去牵住素云的手说：“夫人，你身子弱，还是早点进屋休息吧！好好地睡上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想。”素云沉着脸看了看她，说：“可是我还是很心烦气躁啊！我觉得今晚我会睡不安稳的。”秋玉微微地一笑说：“难道夫人忘了我们宁家是做什么的了？夫人大可安心，点上一些安神香便可让你安然入睡。夫人，你就去睡一觉吧！也许一觉起来，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有想不通的地方也通了。”素云见她都这样说了，便应允了，好像自己也有些乏了。沐浴后，她换了一身绸衣。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还是禁不住地去想宁昊天，他现在怎么样了？还生自己的气吗？她想着想着，在安神香的作用下，便渐渐地进入了梦乡了。然而另一处的宁昊天心绪不宁，还在借酒消愁。他多么希望，素云还会过来，哪怕只是看一眼自己也好。午夜时分，他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终究他还是没有等来他想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