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密密的春雨,冰冷的落在花瑾书的身上。
看着眼前新砌的墓碑上,顾长君三个字,花瑾书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模糊了双眼。
也分不清是雨水多一些,还是泪水多一些。
花瑾书*长君哥哥,对不起,我到现在才来看你。
她出离开花府已经三天了,却没有马上离开望京城。
乔装打扮混迹于街上,亲眼看见皇宫出动了一队又一队的人马,往临安的方向而去。
也亲眼看见,顾长君的棺木在顾府震天的哭嚎声里出殡。
花瑾书*对不起长君哥哥,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
说到这里,花瑾书已经是泣不成声。
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一个又一个的头,磕在冰冷的雨地里。
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如果她没有来望京城就好了。
那么顾长君是不是就不会死?墨奕怀也不会因为自己,而做了这些错事。
花瑾书*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长君哥哥,如果你在天有灵,就把这一切报应在我的身上吧!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而深。不管墨奕怀把自己当成了谁的替身,她爱他,她一直都知道。
这似海深的罪孽,是再也洗不清了,再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墨奕怀生活下去,她做不到。
花瑾书*长君哥哥,我要走了。
花瑾书爬起来,转头看着烟雨朦胧中,望京城的挑檐画角。
愁苦的脸上,已经失去了她这个年龄所有的欢乐。
花瑾书*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由我而始,由我而终吧!
说着,最后转头深深看了顾长君的坟墓一眼,转身离去。
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白芷,抱着包袱连忙跟上。
白芷小姐,我们回临安去吗?我们不等余香了吗?
花瑾书*我给她下了药,她怕是一直会在客栈里睡到明日才醒。
花瑾书转过头来,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不知道是在笑白芷的天真,还是在笑自己的蠢笨。
花瑾书*事到如今,也只有你这个丫头才会以为余香只是单纯的农家女。
余香谈吐不凡,行走之间,脚步带风。并且事事为墨奕怀说话,她早应该想到的,她是墨奕怀的人。
思绪一落,花瑾书叹了口气。
花瑾书*好了,我们走吧。余香她,自有她应该去的地方。
白芷那我们回临安吗小姐?
白芷看着花瑾书的脸,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
花府的其余家丁,花瑾书已经命他们分散回临安。
又甩脱了包括余香在类,所有执意跟着她的人。说是回临安,她是怎么也不信的。
花瑾书*不回去了,我打算去行走江湖,靠着我这微薄的医术,去行医救人。你要是不愿意,可以自己回去。
回了临安,那等于自投罗网。她和墨奕怀,此生已经没有可能了。
爱过,便已经无憾。此生,就让她活在回忆里吧!
白芷不,白芷不回去,小姐在哪里,白芷就在哪里!
花瑾书*好,我们一起走。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