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瑾书醒来的时候,看着身上盖着的被子愣了半天。屋中弥漫的苦涩药味让她皱了皱眉。
花瑾书这是哪里……
墨奕怀你醒了。
墨奕怀闻声进来,将手中还冒气的药碗放在桌子上。
上前在扶她坐了起来,在她后背塞了两个枕头,又为她把被角掖好才问道:
墨奕怀怎的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受了风寒也不知道。
南北差异太大,前两日花瑾书便觉得脑袋有些沉闷,不过不严重,便没有去管它。
今日起床之时,浑身酸软无力,但是还受的住。哪知道课上到一半,竟然在教舍里晕了过去。
想到这里,花瑾书连忙起身请罪。
花瑾书还请陛下恕臣女无状之罪。
墨奕怀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墨奕怀脸上浮现了怒气,一把将她塞进了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
古井无波的眼睛看着她苍白的脸,弥漫了丝丝缕缕不易察觉的落寞。
墨奕怀就是因为我是皇帝,你就要同我如此客气吗?
花瑾书君为臣纲,臣女……不敢有违。
花瑾书有些不知所措地别过眼睛去。以前对于身为大叔的他,还有亲近相交之意。
此刻对于是皇帝的他,是半分亲近感也无了。
伴君如伴虎,何况这位陛下登基之时,是踏着兄弟的白骨拾级而上的。
当年陛下最最有力的对手,便是自己的兄弟八王墨连城。
夺位前夜的那一战,打了五天五夜。整个望京血流漂杵,尸横遍野。
最后陛下夺位,而八王和八王妃不知所终。
大概……已经不在了吧!
所以……面对手段如此凌厉的墨奕怀,花瑾书心中紧张防备,也是正常的。
墨奕怀掩下眼底的落寞,将药碗递给了她。
墨奕怀这里是国子监的药房,到底比不得太医院。所以,我叫你的丫鬟和顾长君一起过去取些药过来。
花瑾书多谢陛下。
花瑾书看着黑黝黝的药汤,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形。她最不喜欢喝药了。
墨奕怀把药喝了,给你糖吃。
墨奕怀伸手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全是五颜六色、小巧可爱的糖果。
陛下随身带着糖盒……花瑾书有些诧异,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原来陛下这么大个人了,还喜欢吃糖。
花瑾书那……
花瑾书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花瑾书我可不可以先吃糖再吃药。这样嘴甜了,药也就不苦了。
墨奕怀油嘴滑舌。
墨奕怀忍不住轻轻扬起了嘴角。手被烫了,要抓住别人的手凉一下,就不会痛。喝药要先把糖吃了再喝。
墨奕怀果然……
果然什么,墨奕怀没有再说。狠着心不去看花瑾书祈盼的双眼,又拿过了她手中的碗。
墨奕怀要不,我喂你喝?
花瑾书不敢不敢!
花瑾书手忙脚乱地拿过碗,咕咚咕咚地朝着自己的嘴里灌药。
心中暗骂自己矫情,竟然和皇帝讨价还价,这简直就是在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