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瑾书以为国子监是东岳国第一学府,自是不可能与普通书院相比较,只会教授女学子一些《女戒》《女训》之类属于闺阁女子该学的东西。
可是半节课下来之后,花瑾书十分失望。看着上面,穿的老气横秋,嘴里喋喋不休讲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女夫子。只觉得头都大了。
悄悄打量着教舍里听得津津有味的其他女学子,花瑾书心中哀嚎不已。
考试来望京的路,是她自己选的。可是她现在有些怀疑,为了个虚无缥缈的梦给自己挖了个如此巨大的坑,到底值不值得?
自己虽然不能入朝为官,但是读的也是天文地理,治国安民之策。
他爹花清和又当爹又当娘的把她拉扯大,自然也是清楚,花瑾书温婉守礼的外表下,其实是住着一个反骨铮铮的小人儿。
所以,花瑾书喜欢学什么,看什么,也由得她自己去选择。他从不干涉。
好不容易挨完了一节课,花瑾书实在是忍无可忍地偷偷地避过众人溜了出去。
国子监外面是一大片树林,此时覆满了白雪,像是千树万树梨花开满了枝头。
花瑾书带着兜帽,漫步在林中,虽然有些寒冷,但是美景在前,却也觉得心旷神怡。
只是,没有走两步,就遇见了拦路狗。
花瑾书这位公子,烦请您让一下。
眼前之人,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生的俊朗,气宇轩昂。只是眉宇间一股子玩世不恭的痞气,让人觉得十分不喜。
孟玉泽你就是临安第一才女花瑾书?
孟玉泽身姿修长,居高临下地看着花瑾书,不屑的神情,仿佛是在看一只蝼蚁。
今天早上的事情,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自己的妹妹孟玉芝喜欢了顾长君那么多年,可不能被这个半路出现的乡巴佬丫头给搅黄了。
是以他今天要来好好教训教训她。。
花瑾书我是临安花瑾书。是不是才女我不知道,但是这般无礼学着狗来挡道,我知道阁下一定是个庸才。
孟玉泽你……
孟玉泽气结,没有想到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竟然生了如此一副伶牙俐齿。
孟玉泽在京中,是出了名的草包。读书读了十几年,整日就知道舞枪弄棒,斗大的字不识一个。
平时间,没有少被夫子和孟尚书教训。今日本来只是想要恐吓恐吓花瑾书,让她以后离顾长君远点的,没有想到她竟然踩到了他的痛脚。
孟玉泽你如此不识抬举,不要怪我放大招了!
孟玉泽咬牙切齿,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递到花瑾书面前摊开,里面有一条小黑蛇正在蠕动。
花瑾书噗。一条和蚯蚓一样的蛇?
花瑾书笑了笑,在孟玉泽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伸手将那条蛇抓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
别看花瑾书一副淑女形象 但是在背地里,蛇虫鼠蚁的没有少抓。
花瑾书说吧,你还有什么别的本事,尽管……啊。
花瑾书惊叫一声,看着他身后冒出的一双骨碌碌的黑葡萄眼睛傻眼了。
竟然是一条白色的大狗,因为太白了,快要与雪色融为一体,没有发出声音,所以花瑾书刚才并没有看见。
要知道她什么也不怕,就是怕狗啊。
花瑾书有狗啊~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了树林,树上的积雪被震的簌簌落地。花瑾书将蛇扔到了孟玉泽脸上,拔腿就跑。
“汪~”大狗见状拔腿就追。
雪林中的寂静,立即被花瑾书的惊叫声和狗叫声打破。
孟玉泽哈~
孟玉泽捡起地上的蛇,看着狼狈蹿逃的花瑾书戏谑一笑。
孟玉泽竟然怕狗,这下有的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