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腹部传来的阵痛将他飘散的思绪拉回。
他曾幻想过很多结局。
也许师青玄并不心仪他，也许他和妙儿的婚约难以解除，也许师无渡不会轻易放人，可唯独没想到……
师青玄竟然是个男的
不可能。
贺玄摇摇头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那日在与君山他有意讨好，难得的与师无渡配合默契。
两人一攻一守相得益彰，将明仪打的节节败退。
就在马上就能将明仪拿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叫喊声传来。
“明兄小心。”
看着那翩翩公子策马而来。
明仪一脸懵逼，师无渡咬牙切齿，贺玄……
“少爷，少爷小心啊，慢点。”
大黄在师青玄身后架着马车追赶着。
……少……爷……
“哥，刀下留人！”
……哥……
贺玄看看师无渡再看看师青玄。
那是他从未发现的有八成相像的脸。
只觉得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团烟花，乱哄哄不知该想些什么只剩下一片空白。
明仪看准时机一剑刺出，缝补好的铠甲很轻易的被刺破，尚未养好的伤口被再次破开。
师无渡一剑将明仪打落马下。
贺玄的身体随着被拔出的剑前倾，师无渡难得的伸手接住了他。
贺玄看着师无渡的脸没有丝毫感激，终于骂出了那句忍了很久的话。
“狗贼。”
师青玄在两人身边勒住马停了下来。
“哥……”
看着师无渡铁青的脸，师青玄手足无措的接过贺玄。
“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出去走走？”
“不去。”
“师小少爷可是来找你几回了，还不见？”
“不见。”
“啧，这是怎么了，以往打仗断手断脚也没见你这么一蹶不振的，情伤啊？？”
妙儿挑眉，促狭的看着他。
心事被人发现贺玄不自然的别过头
“没有的事。”
“不说就算了，今天师府招亲，我和小妹去看热闹，估计回来就很晚了，药我已经配好了，到时候让下人给你煎了吃。”
“嗯”
贺玄应了一声闭上双眼，无声的赶人。
睡意来袭。贺玄任由它侵占自己的大脑，驱赶着烦杂的思绪。
梦里也是白雾蒙蒙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明兄。”
回声渺远
一身女装的师青玄自迷雾中向他走来。
贺玄看不见人，却总觉得那人是他，或者说，希望那人是他。
声音越来越近，终于看见人影显露。
面带笑意，额点朱砂，墨发高束道袍着身。
“明兄？”
贺玄呆愣在原地，那人似乎有点不悦的唤了他一声，旋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冲他莞尔一笑。
白茫茫的雾气漂浮在两人中间。
一如当日醉酒时逆光看见的他。
“你不喜欢我叫你明兄？”
师青玄歪头问他，似是深思。
“那我就……”
声音嘎然而止。
更加浓重的白雾拢上来，隔断了贺玄的视线。
他往前追出一步。
一条手臂粗细的水蛇窜出又将人逼退。
水蛇落入湖中溅起的水花氲开白雾贺玄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这是正是他和师青玄“结拜”时的湖心亭，只是此时的亭子静静的浮在湖面上，四周没有一条通往湖心的路。
湖里的游鱼也都变成了骨鱼和一臂粗的水蛇注视着他，就等这着他往前一步便要扑上来。
湖中心的师青玄大红色衣服耀眼，身旁女子更是夺目。
师青玄看见了他的身影，将手中为女子画眉的黛砚放下。低声伏在女子耳边说了声什么，那姑娘掩嘴轻笑看了贺玄一眼。
“这是谁？”
师青玄拿过梳子递给他
“叫大哥就是了。”
贺玄突然惊醒，刚推门进来的贺母吓了一跳。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睡。”
贺母拍拍心口安定下来。
“师家二公子都已经要娶亲了，你和妙儿订婚多年，还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贺玄揉揉眉心抬头看向母亲，只一抬头便再挪不开眼。
贺母看着他盯着自己身旁丫鬟不语重重的咳了一声。
贺玄回神。
“但凭母亲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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