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耳机,耳边空空旷旷,只剩下脚步声,还有陈立农清浅的声音。
你把音量又调高了一些。
然后突然冒出一句。
蔡蔡我听不清楚。
陈立农嗯?我还没有开始说话。
他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声音里带了点儿茫然,通过听筒传来,有些呆呆的。
蔡蔡那你现在就可以说啦。
你笑了一声,状似无意。
蔡蔡走廊好空哦。
陈立农到了吗?
蔡蔡还没有唉。
蔡蔡还剩下一二三……个房间,好了,到了。
你推开门,走到自己的衣柜旁边,本来是随意拿了一套衣服,刚准备去换上,又停顿了下。
耳机里面,陈立农声音压的很低,他像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此刻又变成不善言辞的人。
于是他给你唱歌。
你放下手中的衣服,重新选择了一件淡蓝色的吊带裙,配上白色的针织衫。
陈立农找好衣服了吗?
歌声中断,陈立农突然有些犹豫,他好像感到有些别扭,但还是继续说了出来。
陈立农蔡蔡,你……待会儿换衣服的时候,可以把手机先放在外面。
回答他的是一阵窸窸窣窣,衣服的布料在摩擦,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你好像有些手忙脚乱,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就随口回答。
蔡蔡你刚刚说什么呀?等下再说一遍……等我换好衣服。
陈立农没什么。
于是陈立农便闭口缄默,他站在一棵月桂树下,影子也跟着主人一起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蔡蔡我换好了,这就出来。
手机通话时间显示为十一分零三十二秒,你从宿舍的大门跑出来,一转眼又回到陈立农的身侧。
你站在他的右手边,伸手把左边耳朵的耳机递向他,然后问。
蔡蔡你着急回去吗?
陈立农你呢?
陈立农反问你。
你看着他笑,手指轻点,挂断电话,你打开音乐软件。
蔡蔡那就一起听歌散散步吧。
你们并肩走在倾洒而下的月光下。
听的是你在上岛的这段时间创建的歌单,纯音乐居多,但偶尔也有几首英文歌曲。
你们就这样慢慢腾腾往前走着,不管方向,也不问目的。
蔡蔡这一首歌我很喜欢,虽然它很短,只有一分十八秒。
手机屏幕应声亮起,你把屏幕拿到陈立农面前,左耳听见他缓慢读出歌名来。
陈立农In……love。
听起来……
蔡蔡总是甜蜜又忧伤。
爱情大抵都是这样。
歌曲的末了,你这样发表自己的感受,尽管并没有步入一段真正的恋爱,你仍旧皱起眉头。
好像也有这般感受。
陈立农安静注视着你,直到切换到下一首歌,一首悠长的经典钢琴曲。
陈立农我不那么赞同。
你转过来,与他对视。
万籁俱静,钢琴声悠扬入耳。
蔡蔡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呀?
你开口,却是问出一句与当下氛围完全不相干的话。
陈立农却平静如常,回答。
陈立农嗯……明天。
抬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躲在云层后面的月亮,他又兀自笑了笑,改口。
陈立农准确来说,是今天上午十一点。
陈立农再过两天是A宝的生日,但是那天我会有行程,没办法请假。
陈立农所以,想提前给他过一个生日,陪他吃顿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