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几

小鬼王琳凯你在找什么？

过了一会，小鬼又恢复了他的元气满满，指着右手边的不远处。

小鬼王琳凯那边有长颈鹿，我们去看吧！

蔡蔡好啊。

你放下手机，把它重新放回口袋，跟着小鬼一起走过去，听他在耳边的絮絮叨叨。

小鬼王琳凯我前段时间梦见长颈鹿了。

蔡蔡梦见长颈鹿？

小鬼王琳凯嗯，做了一个很奇妙的梦。

小鬼王琳凯梦里是一块岛屿，被分割成两半，一半是冰川，一半是大片大片的向日葵。

你专注地听着，只在他停顿的时候，直视他的眼睛发表看法。

蔡蔡听起来有些唯美。

小鬼王琳凯对，还很梦幻……因为在梦里，向日葵的根茎是生长在水里的，海水里，下面有鱼群游动。

小鬼王琳凯我看见一只长颈鹿就站在向日葵丛里，伸长脖子，看向远方。

蔡蔡远方有什么呢？

小鬼王琳凯是呀，远方有什么呢，梦里还有一片大雾，什么都看不见。

小鬼笑着重复。

动物园里的长颈鹿，终日站在围栏里看起来有些光秃秃的草皮上，日复一日等待被展览，被投喂。

它会伸长脖子，也会低下头颅，以一种温顺的姿态。

你回头看了一眼小鬼，这人和你说完他的奇异梦境，就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捡的小树杈，高高兴兴逗小动物去了。

蔡蔡远方肯定不会有迷茫。

小鬼王琳凯嗯？

他抬起头来，眼睛亮亮地看向你。

蔡蔡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嘛，远方都是诗和梦想。

小鬼王琳凯嗯，可以不要诗吗？我背不来。

蔡蔡歌词你背的来吗？

小鬼王琳凯嗯……呃，偶尔会忘。

蔡蔡笨死你……

初春的太阳终于在下午时分，留下最后一抹热度，长颈鹿慢悠悠地离开围栏，走进里面。

蔡蔡走吧。

小鬼王琳凯找完灵感啦？

昨天刚下过一场雨，淅淅沥沥，在低洼的路处留下一片小水坑。

你避开水坑走，小鬼很幼稚地往里面轻轻一蹦，水花差点溅到你的裤子。

蔡蔡这就是幼稚鬼的快乐吗？

小鬼王琳凯哈哈哈，你说是就是吧！

小鬼伸了个懒腰，被书包的重量坠得差点往后仰一下。

你们并肩往出口去，又路过一开始的两栖爬行馆，小鬼看了你一眼，没再说要进去看蛇的话。

蔡蔡灵感找完了。

小鬼王琳凯嗯。

蔡蔡而且我想好了我的名字。

小鬼点点头，往前多走了两步，然后回头看你，等着你继续开口。

蔡蔡虽然没有看到我心心念念的麂子，但是看到了长颈鹿……

蔡蔡所以从今天开始我的名字是——！

小鬼王琳凯是——！

他也跟着你，加重语调。

蔡蔡鹿几。

小鬼王琳凯嗯？嗯嗯？是我想的那个鹿几吗？

蔡蔡当然，不过我这个名字是有寓意的，结合了我最喜欢的两位诗人的诗句。

蔡蔡林深时见鹿，一往情深深几许。

小鬼王琳凯第一句我知道，李白的诗，第二句是谁写的来着……

蔡蔡诶嘿，你猜。

书包侧边的口袋里还装了一个橘子，你拿出来剥开，自己吃一瓣，投喂小鬼一瓣。

那两句诗是你情理之中的瞎扯，鹿几这个名字本身没有寓意，或许是麂的拆分，或许是听闻小鬼的那个梦，看到长颈鹿之后得来。

他梦里的长颈鹿还在眺望远方，迷茫地看不清方向，可是人在现实中是可以奔跑的。

不论是哥哥，你身边的小鬼，后来认识的池衍，江祁言……等等等等。

那些曾经看不到尽头的迷茫，如今都要被远远地，远远地，抛在身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