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小孩子吗

妈妈诶？农农也在啊。

妈妈打完电话，放下手机，把包挂在衣帽钩上面，转过脸来看了你们一眼。

妈妈吃晚饭了没有，我准备做饭，要不要在家里吃点？

陈立农阿姨，你和叔叔还没吃晚饭吗？

妈妈对呀，刚忙完，没来得及呢。

你和陈立农对视了一眼，看完电影后，你们在逛街的时候，路过了许多小吃摊，零零碎碎七七八八，肚子早就被填得饱饱了。

蔡蔡我们吃过晚饭了。

陈立农对，已经吃过了，我是送蔡蔡回家来着，看家里没人，就陪她等一等。

蔡蔡嗯，还一起吃了半个西瓜。

你把啃完的瓜皮举起一块，展示给妈妈看。

爸爸冬天的西瓜都是打的催熟剂，不健康又不甜，少吃点小心拉肚子。

爸爸难得插一句话，仍旧是老干部作风。

你撇了撇嘴，把瓜皮重新丢进垃圾桶。

蔡蔡农农买的这个西瓜很甜的。

妈妈那你们很幸运哦，遇到了一个好西瓜。

妈妈笑了笑，温柔回应道。

陈立农也笑，站了起来，顺便把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打了结，拎起来。

陈立农那既然叔叔阿姨回家了，我就先走咯，时间也不早了。

爸爸点了点头。

爸爸路上注意安全。

陈立农“嗯”了一声，回过头来看看你。

你仰头望着他，莫名从心底流露出一股不舍的情绪。

像是电影散场，只剩灰白荧幕，烟火大会在凌晨结束，徒留一地碎屑。

好像说了这句再见，一天的热闹就要消失了。

蔡蔡要走了吗？

陈立农嗯，下次再找你陪我玩。

陈立农笑眼弯弯，语气温柔。

陈立农走啦，还有，新年快乐呀。

蔡蔡新年快乐。

抛开其他来说，今天是快乐的，至少，是快乐比较多。

爸爸妈妈在餐桌前吃饭，你蹲在沙发旁边，拿玩具逗弄皮卡丘，电视开着，放着你不感兴趣的节目，力图给客厅增添新年的气氛。

妈妈蔡蔡，不吃东西的话，就早点洗漱睡觉吧，明天早上还要早起，爸爸妈妈带你去拜年。

你看起来可能是过于无聊了些，妈妈转过头来看你，说道。

妈妈啊对了，你哥哥给你买了新手机，放在妈妈的包里面了，你过去拿一下看看。

蔡蔡噢，好。

你应了一声，揉揉小兔子的脑袋，站起身来，朝玄关走过去。

蔡蔡拜年要起多早啊妈妈……为什么哥哥不用拜年？

爸爸因为你哥哥长大了啊。

竟然是爸爸说出这句话。

你拉开皮包的拉链，从里面翻出来一个白色的手机盒，你盯着盒子没打开，看了几秒钟。

“如果我快点长大……”脑海里浮现出这句话，你咽了口吐沫，没说出声。

“如果哥哥不长大的话，就好了。”

紧随其后的是这样的想法，你不自觉地讲出来，被妈妈带着笑意调侃。

妈妈是不是不想拜年，想让哥哥代替你去？

蔡蔡哪有……

你把手机盒抱在怀里，往楼梯走去。

蔡蔡我明天会定闹钟早点起床的！

做小孩有做小孩的好处，你边走边想，至少做小孩不用给哥哥两三个月换一次手机。

但是长大也有长大的好处。

因为十七岁的你，怎么也无法想象到，一个人是怎样做到，明明早上还在身边，深夜就要在陌生的国际机场降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