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外人很难想象陈黎和涂禹同处于一个屋檐下，可现实就是这样，即使你们之间有天大的仇恨，在某些时候，你也得放下成见，假笑着交谈。

"涂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陈黎端着茶杯打量，语气里充满了冷漠。

涂禹仿佛没有骨头似得窝在沙发里，把玩着手中的小笼子。

"你知道这里边装的什么吗?"涂禹忽然提溜起小笼子向陈黎发问。

看着无动于衷的陈黎，涂禹嗤嗤的笑道，"你想要的答案就在这儿。"

那是一个简单的竹制品，唯一不一样的是里边装着只迷你的小牛，横冲直撞的想要从里边出来。

"活的?"陈黎有些惊讶，像是明白了什么，"你为了他杀人?"

看着依旧无所谓的涂禹，陈黎有些激动吼道，"你忘记了杀人是不允许的吗？"

"是吗？"涂禹收回小笼子，"我认同过你们和人类之间的约定吗？"嘲讽的看着陈黎，"你不要忘了，我不在这之内。"

"陈黎，为什么杀人不被认可，而杀妖就是除害呢？"涂禹说完后转身离开，既然她达到了前来的目的，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再在这儿无意义的耗着。

陈黎走出去时是茫然的，有时候她自己也不明白什么是正确的，即便她知道现在的局面是畸形的，她也只能继续下去，无论是为了私心，还是为了自己的固执。

陈黎看了看满月，鉴定内心的想法，掏出电话，"疯子，有任务了。"

铃铛声顺着风断断续续的传来。

一丝月光投进了黑暗的世界里，映照出一条小路。

肖元志觉得自己可能真不应该出来，明明想到了跟着老大绝对会碰见不好的事儿，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好奇心。

"唉——"肖元志望着那条小路长长的叹了口气，被捆绑住的身体有点麻木。

"那个，我说，你为什么要把我绑在这儿，"仿佛习惯了，肖元志很有闲心情的向着黑暗处询问，他的感官一向灵敏，哪里边绝对站着个人。

"你不要不说话啊，"肖元志坚持不懈的说道，"你是人是鬼啊?你认识我老大吗?你为什么不去参加祭祀？……"

似乎是语言里的某个词刺激了那里的人，稀稀拉拉的锁链声响起，不一会儿，肖元志便看见那个人站到了月光下，可惜黑色的连衣斗篷遮盖了整个身型，只有几缕银发露出。肖元志根本没办法分辨眼前的人。

"你是谁?"肖元志问到。

斗篷里的人没有回答，自顾自的坐到地上，背对着肖元志。

铃铛声越来越近，肖元志甚至听到了其他的声音，就像小时候听到过一样，悠悠扬扬的传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能说话了，也许是前边的斗篷人封住了自己的声音，不过无所谓，他能感觉到斗篷人没有恶意。

但是肖元志没有想到斗篷人根本就不需要恶意，只要自己到了这儿，一切都会顺理成章的发展下去。往后的无数次回忆里，肖元志都在想如果自己没有入局，是不是都不一样了，可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