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要到什么时候?”
我不会走娘娘腔前面去吧?其实韩卫跟我感觉满亲密的,跟他黄泉做伴,兴许还能请教一些厉害的鬼道术法。
季昊甯“十日后。”
额…这个臭娘娘腔,比我活的还长!
我“太子殿下,你能不能多陪我几天?竟然要殉情,我当然要跟韩卫同年同月同日死才够义气呀!”
我对上太子,满心期盼注视着他,露出祈求之色,双眼开始眉目传情。
南景仙“我只要令心而已,你的要死要活,都与我无关。”
嗯,他这话说的,是我不死也行吗?
不会真要我换到烈令心的身体里去吧?要真是那样,太子他会爱我吗?
不不不不不!我不要做令心!做另外一个人是很苦闷的,况且假的永远是假的!披着别人的躯壳,苟延残喘的活也没多大意思!不是吗?
此时我倒想像韩卫那样,活着造一大堆人的恨,要死还有一些大人物给摆送终晏,被绳子捆成一条美人鱼扔在地上,不想着如何脱身也就摆了,毕竟太子太厉害,他居然可以像死鱼一样喝的烂醉如泥。
当然,我也算是帮凶。可是娘娘腔所表现出来无所谓的姿态,无所惧的境界,还是让我感叹不已!
人生自古谁无死,韩卫即将会死的慷慨激昂,老道即将会死的苍白无力,而我,即将会死的无关紧要…
我“我懂了。”
默默低下头,泪不听话了,浸湿眼框。别笑我傻!我只是脆弱了,面对喜欢的人,不知所云。
我开始有点怕黑了,跟着太子的脚步,走出了饭馆。 站在夜幕下,仔细看最后一眼曾经住很久的地方――肥婆的饭馆。这是我在太子府魂牵梦绕之处,要离开了,我却没有勇气告诉肥婆和基友,我其实是瞎丫头。
我看到了邻舍的那个小鬼伸出头来好奇的打探我,他也认不出我来了吧?
久别了,小鬼,肥婆,基友,姑娘。
永别了!瞎丫头,这回可能真的要离开了。
终于明白,人在死别之际,为何特别想看一眼自己生前所熟悉的一些人,和一些地方…
紧跟在太子身后,向黑夜走去。有点胆怯,有点忐忑。
南景仙昂首挺胸、大步向前,本着张臭脸,眼邃冷成冰块。搞得跟我欠他二两银子一样,没错,我是欠他一壶酒钱,那又怎样?是他要请韩卫喝的,我只是个倒酒的。
一路走来,除了脚下发出沙沙的脚步声,太子就像喉咙里塞了双袜子似的,一声吭不出来。
夜风袭人,我同他之间,比鸟无人烟的黑夜还更寂静。
不行了,我憋不住了!但又不能蹬鼻子上脸,再倒贴上南景仙的板凳脸。
唱首歌曲,缓解一番心中的苦闷:
“囚捆如瓮、和颜以对苍廖,杀生只为取乐哉!
垂死莫笑,癫人醉酒,死有何俱色?
叱世间怪人,疯飒倜傥。
仙门摆台,诛厮祭亡灵,为谁人庆贺?
囚绑君心,执着以寄相思,垨爱亦为愤恨矣!
失意莫悲,情人不归,生有何悦色?
叹世上痴人,执念成茧。
心间砌槛,孤枕挚爱魂 ,亦为谁哭丧?
……”
《随君》曹学淾(yǐn)著;
夜路伊人影,
忧叹赤子情。
袭风嗦襟骨,
落幕愿君心。
走了很久很久的路,又渴又饿又困又累,简直比留在肥婆的饭馆做苦役还苦涩。
我“我不行了!”
(注:歌词前半部分描写韩卫,后一半描述南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