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悲与喜交加

第九十五章悲与喜交加

小鹿正在睡觉。

脸色极为苍白。

整个人看上去，无力。

我怕惊醒她的休息，一切举动都不敢大大咧咧。

我轻轻地躺上床，从后面搂住了她。

顿时，踏实感油然升上心头。

突然间，想离开公司，和小娘子小太阳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我还不习惯"父亲"这个人生必然的角色。

躺在小鹿身旁，丝毫想不起有女儿的存在。

要不是清醒过来的小娘子问起我有没有看到女儿，我才记起，小太阳的存在。

我正要搀扶着小娘子，结伴去看女儿之际，大老板满面春风地搂着小小熙来了。

我要抱，大老板却显出小家子气，生怕我粗手粗脚，弄痛了小丫头。

小鹿搂着女儿，尽显母形。

女儿在小娘子的怀里，睡的很是香甜。

我想给亲身父母去个电话。

很想告诉爸妈他们升职当爷爷奶奶了。

但我又很快冷静了下来。

倘若没有现在的特殊身份，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把老婆孩子带回去拜见双亲大人。

可是，现实太过于残酷了。

女儿都出生了，而生养我的父母浑然不知，整天为我成家之事忧心犯愁，夙夜难安。

他们常常打电话来，每次都说同一件事。

我不厌其烦地叫他们不要操心。

我说，我若有本事，不用他们操心，假如没本事，他们操碎了心也没用。

我曾经告诉过他们张伶的存在。

那是我在南京与伶订婚的当晚。

但我没告诉父母，我订婚的事，只是说我有女朋友叫张伶。

往后，每次独回老家，他们都埋怨我不把他们的儿媳领回去看看。

他们想看儿媳的照片，但我始终没达成他们所愿。

他们数次要到无锡看儿媳妇。

我以不同的理由拒绝了他们的远驾。

小娘子也提过回我老家看看。

我怕身份暴露，也没"答应"。

我对小鹿说明了不回去的理由。

小娘子说，苦了你爸妈了。

女儿的出生，对我而言是一种喜，伶的离开，则是一种悲伤。

在同一时段里，我却同时经历了悲与喜。

我不知道该悲呢还是该喜。

伶的葬礼维持了半个月。

入土那天，也很风光。

我以亡人之夫的身份担当了戴孝之人。

墓硬上，刻的是亡妻殷张氏伶之墓与未婚夫殷白丁立等字样。

出葬的前一个晚上，小鹿带着女儿来为伶送行了。

她说，她来为伶姐送行，来代女儿送送伶妈妈。

大老板私下表扬小鹿深明大义，怀纳天宇。

在坟场。

大家都相继走了。

我也将美玲姐打发下了山。

我一个人坐在伶的碑前。

傻傻地看着伶的遗像。

泪水象洪水一般，从眼眶里直泄而出。

内心无限的悲伤化作千颗万颗的泪珠，尽情地洒落在供台上。

我发现自己虽为男儿，但亦是多泪者。

我也去看十五哥，二十三姐。

这些真心待我的亲人，都已远离我。

不知道我为何，凭什么理由生并活于世间。

一眼望向整个坟场，幽静而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