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姐在昏迷后的第二十三天,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二十三姐离开的那一天,正好是她来到人世的生日。
尤师伯在祭奠文中说二十三姐的死,有种“宿命”之感。
我不大相信迷信,可是我却也认同了。
尤师伯在奠文中追忆二十三姐的一生,发现“二十三”这个数字有着与她难解的宿命之缘。
二十三姐二十三岁出道,跟随大姐出生入死二十三次,建立二十三次大小等功,在公司排在第二十三位老板位上,卒于二零一二年十月二十三日二十三时,享年三十二岁。
强烈的归宿之术,赫然于世!
或许,这就是迷信中的“天命”之谈吧!
就在她死去二三年后,公司在九姐的领导下,有了标志性的进步。
结束了公司二十三年来慢性发展的局限。
二十三姐一去世,九姐便向总公司,各分支公司发了逝世通告。
大老板接到电话,就将伶托付给了荣医师,回了国。
她发下话,在她没回来之前,不允许殡仪!
我们遵照吩咐,将二十三姐置放在太平间。
诧异的是,二十三姐竟安睡于太平间第二十三房。
这并不是我们特意安排的。
距离尤师伯当众悼念悼词,使我们茅塞顿开“二十三”之数字与二十三姐的不世缘份尚有几天。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冥冥的安排吧!
我们租下了一灵堂。
灵堂里,置放着二十三姐硕大的遗像。
惟有不同的是,没有二十三姐的遗体!
我们雇佣了一帮女人哭二十三姐。
正式殡仪仪式尚未启开,但已进入进行状态了。
十月二十五日,大老板回来了!
她先是去见了二十三姐,再三嘱托“化妆师”将二十三姐画的好看些。
走出太平间,她就打电话,叫尤师伯写一篇关于二十三姐平生事迹的悼文。
她亲自去了临时灵堂。
灵堂里,哭声一片。
都跟死了亲妈似的。
死了亲爹亲妈都未必哭的这么真,这般投入,这般真情流露。
大老板看着二十三姐的遗照发愣,面部表情流露伤感!
她问我,谁请哭的人,是谁的主意!
我感到,不妙,与九姐互交流了一下眼神。
大老板转过身,冷冷地扫了一下我与九姐。
我从她那眼睛里看到了愤怒。
大姐提高嗓门说,难道我们自己人连哭都不会吗?还要请外人来哭场,感觉不到这很滑稽,很可悲吗?
大老板每个字都近乎于咆哮!
灵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到了我们仨姐弟身上。
大姐说,离开我们的,是我们的姐姐妹妹,是我们的亲人,姐姐妹妹去了,亲人去了,我们却以无泪相送,这是多么寒人心呀!
大老板手指着那帮哭的死去活来的人说,让她们走,她们不配,配哭的,是我们。
小殷,大老板喊道,从今天起直到你二十三姐出殡,你来披头麻,戴头孝!
她话说的掷地有声,不容许人抗拒!
我点头,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