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一次婚姻地狱
若干年以后,汪易对我说她与第一任丈夫的邂逅简直是上天的作弄。
打她第一眼见到第一任丈夫丧星彬时,就没正眼瞧过他。
形象过差不讲,而且极其虚伪。
可是母亲却一眼看中了这个未来女婿,不论汪易如何地宁死不从,也改变不了其母的决心。
我问俊姐,后来什么因素让你屈从了这段走向地狱的婚姻呢?
俊姐告诉我,是刘刈的结婚,是欺骗,是丧星彬的强奸!
我从俊姐口气中能听的出来,她是憎恨第一任丈夫丧星彬的。
她称她第一次婚姻是迈向地狱,走向苦难人生的笫一步。
男怕入错行,入错了行,毁掉一生。
对汪易来说,母亲选错了女婿,她嫁错了郎。
嫁给了一个披着人皮的狼,一个善于伪装的丧心病狂。
如果不是母亲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式逼迫她与丧星彬,如果没有刘刈的结婚,是无法让她接受丧星彬这个“武大郎式”的小人!
她承认,为刘刈她几乎是在泪水中度过一段漫长而心碎的日子。
在那段日子里,她心里脑海中,全是刘刈。
连做梦都会被“刘刈”伤痛致醒。
俊姐告诉我,她与刘刈根本就没有开始。
一年后,汪易在江津医院碰到刘刈以及同样大腹便便的刘刈老婆时,她才知道,他们在即将要开始之际,就被刘刈的老婆给及时扼杀了。
我问,是他向你坦白的吗?
俊姐说,不是,是她借着刘刈老婆检查的时间,她忍不住向刘刈表白了心迹。
当她听到刘刈说如果不是玲珑的出现,他会在那晚向她表白爱意,请求交往!
她当时听了这话,眼泪当着刘刈的面流了下来。
想不到刘刈竟是这种人。
看清了刘刈的真面目,但她还是很想告诉刘刈,她过的并不开心,过的并不幸福。
汪易很想告诉刘刈,她现任丈夫每天都会撒酒疯,强奸她,毒打她。
但她没有说出口。
必定说了无任何的意义可言,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可能改变家庭暴力的现象。
刘刈也不可能为了她放弃现有的幸福,或是为了她去暴打丧星彬。
说起丧星彬,说起那段不幸的笫一次婚姻,俊姐,是万分仇恨的。
我能感受的出来,她对第一任丈夫的憎恨是由心而发的。
这种仇恨是伪装不出来。
只有对人恨之入骨才能体现无遗。
汪易知道刘刈有女朋友,终日以泪洗面,终日愁眉不展。
母亲好像被丧星彬给收买了,处处为这人说好话。
她不听,和母亲天天为丧星彬闹别扭。
说什么也不会与这人交往。
那些天里,母女俩的关系处于紧张状态中,谁也不服谁的软。
丧星彬来家的次数频率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够真诚的小伙子。
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让人认为,是一个谦谦君子。
他的任劳任怨,让所有的邻居都很感动,不得不为这家伙来劝说汪易義。
俊姐那时极为单纯,眼前的事实也让她觉得人不可貌相。
她之所以排斥丧星彬,主要原因,是丧星彬个子太矮,形象过差!
与她梦幻中的“那位”完全不同。
其它的还是没有什么的。
她也慢慢地,试图地,接受丧星彬,和他交往。
刘刈有一天带着女朋友来给汪浩法来送请柬。
这件事,促成了丧星彬的美梦。
同时又将俊姐推向虎口。
汪易在这样的打击下,在丧星彬刻意且精心的安慰下,终于羊入虎口,终于迈向了笫一次的婚姻地狱,终于拉开了汪易人生苦难的序幕。
汪易答应与丧星彬交往了。
刚开始的半年,丧星彬所做所为很令俊姐感动不已。
就在她接受这人时,一件事情的发生完全暴露了丧星彬的本质。
俊姐说到她被丧星彬强奸那晚这段时,能听的出,仇与恨!
她有意跳过这一段人生经历,因为那次“强奸”对她所造成的心理阴影和人生是深远的。
每年的农历二月初四都是汪易的生辰纪念日。
天刚初亮,汪易義的一家人都起来了。
按照家庭分工,倒小便桶是汪易每天履行的职责。
她拉开门的那一刻,她惊呆了,只见丧星彬穿着崭新的衣服,手捧着一束玫瑰鲜花,早已等待她多时。
一见汪易,丧星彬笑了,笑的虽然很丑,但很真诚。
当丧星彬说出“生日快乐”并献上生日礼物时,单纯的汪易竟情不自禁地感动了。
俊姐说,在这一辈子,她是带着感恩的心存活于世的。
每一个人对她的帮助,她都铭记于心。
然而对于丧星彬,她是永远憎恶的,这一辈子,哪怕下一辈子,都无法修复的了丧星彬给她带来的伤害。
俊姐将一生的婚姻不幸,全归功于了丧星彬。
如果“初夜”不是被丧星彬强暴和以后的家庭暴力的话,或许他的第二任老公就不会离开她。
俊姐有过短暂性的性恐惧。
坦白地说,她对床上那点事,产生了害怕的心理。
后来之所以会选择“暗女”职业,是迫于无奈的。
我有一次竟问她,那你有性恐惧症,用什么来取悦于男人的!
俊姐说,在现实面前,人是会变的,为了生存下去,她克服了恐惧,学会了关于床上那点事。
也许是职业条件反射,她说,其实很多男人在这方面是不行的,远不如女人强烈与持久。
同时女人又是悲哀的,由于男人的无能,无法得到本该属于女人的那份快乐。
我想,让女性失去这份“快乐”的,男人是其中,主要的是根深蒂固于人们脑海里的那种鬼思想。
汪易義就是一个思想传统之人。
即使她以后选择了妓者身份,这种思想仍然存在于她的心里以及脑海中。
我突然发现,她穿着打扮并不暴露,脸上虽略施粉末,但并不过于妖孽。
反而给人以贵气成熟之美感。
俊姐说,如果第一次不是被丧星彬夺去的话,她说怎么也不会选择这个畜生的。
正因为“第一次”被这种齷龊之人夺去,她才认命,委屈求全于这个人。
丧星彬采取了灌醉手段达到了强奸的目地。
俊姐告诉我,她的好酒量,也是在那一晚立下毒誓给练出来的。
山里的夜晚,来的比较早。
汪易哭着跑出丧星彬家门时,外面早已是大黑。
一路上,她绊倒数次,胳膊与腿部,多处受伤。
她拼命地往前跑。
想尽快地跑回家。
可是山路并不好行。
犹其在极为黑暗的山夜里。
眼见自家那几间破茅屋,却不小心,又摔跤了。
这次摔的比前几次都显得严重。
差一点把牙都摔出来了。
俊姐这一次也不爬起来了。
就地伏在那地方,无声地哭了个痛快。
许久,回到门口,在窗户叫了半天的“二妹”。
二妹是她的妹妹。
她不敢大声,怕吵醒了父母,吵醒了他们,无颜面对。
也许声音过小,二妹睡的很沉,总而言之,她没进入家门。
俊姐说,那一夜,是她流泪最多的夜晚。
没叫醒妹妹。
在窗户下,卷缩着身子,泪流不止。
她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想自绝生路!
在结束生命之前,想去看一眼外婆。
马上就要见到这个世界上最爱她,最疼她,最怜惜她的外婆了。
她想起了小时侯很多的事。
都是关于外婆对她的好。
她想到死后,父母的反应,以及丧星彬的下场。
俊姐的胆子很小,犹其最怕黑夜和鬼魂。
那晚却不知道胆子怎么变的那么强大,竟一个人在深更半夜里,跑到了后山的乱葬岗里,在外婆的坟墓前,大声地哭泣了好长一段时间。
若干年以后的今天,俊姐在我面前说起这段经历,她还有余悸。
哭完之后,自杀的念头也没有了。
跑到最高点,向着漆黑的远方,撕心裂肺,不间断地喊叫起了“刘刈”。
喊完了,再次伏倒于地上,痛哭流涕!
天未大亮时,母亲来草堆取草生火之际,发现了睡在草堆里的女儿。
她并没有在父母面前哭了。
无论父母如何严厉追问,她都一言不发。
为了她的一夜不归,父亲大发雷霆,摔了家里很多东西。
母亲要死要活,非要拉着汪易去验处女之身。
幸好,这是一件并不光彩的事,出乎意料,没有引来邻居。
父亲出于名声考虑,在一阵牢骚过后,刻意地将女儿的一夜不归一事,忘记了。
他相信女儿,不会做出什么败坏家门的事情。
我问俊姐,你父母知道丧星彬强奸你的事吗?
俊姐说,在那天,她没说,也没敢说,怕说出来,依父亲的脾气,非把丧星彬给打折腿不可。
俊姐的善良不得不让我钦佩,她是恨丧星彬,但在仇恨中,她也不愿意以怨报怨。
如果当时她说出来了,或许她的婚姻不至于如此坎坷与不幸。
汪易是个思想传统的女人。
她恨丧星彬,见到他,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之所以后来选择此人,是因为感觉自己“第一次”被这畜生强夺去了,再不可能有任何颜面面对任何人了。
正因为这样的思想观念毒引了她的决择,让她接受了丧星彬,接受了一个自己并不爱的男人。
结婚后的汪易并不快乐。
别看丧星彬为人师表,一副谦谦君子,待人接物人模人样。
可谁知道,斯文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一副多么丑陋的真实面目。
汪易的第一次婚姻史是充满着暴力和血腥。
家庭暴力与婚内强奸使得她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她死过好几回。
有一次如果不是第二任丈夫和妹妹送医院及时,恐怕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汪易这个人存在了。
俊姐历数丧星彬在那三年里对她所犯下的罪恶。
我惊奇地发现,俊姐竟没有为那惨烈的血腥三年哀叹半声,和流下半滴眼泪。
倒是作为一个听众的我,陪了些许眼泪和叹息。
我之所以会流泪,并非本人含有变态基因,是因为,俊姐在她的首次婚姻中所受到的非人性化待遇,不得不让我为此流泪嘘叹,甚至愤怒。
敢这样讲,即使是铁石心肠之人,也会为之动容,对俊姐表示极度怜悯,对丧星彬投以鄙夷式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