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结-吴世勋（17）

“大胆妖女，还不快束手就擒！”老道士拿出一张满散发出金色强光的大网洒向房屋，嘴里念念有词着些宛若绕口令的咒语。

　　过了半分，从墙上显现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女子身影，女子挣扎着，几乎将所以的法力用在变幻之术上，她现在弱的还不如刚化成／人形。几番垂死的无用功后被弹出枪毙，重重摔倒在地，奄奄一息的目光涣散。

　　直到看清老道士后面走出来的愈来愈清晰的模糊人影，她的眼睛有了聚焦，方才明白过来，该怎么去描述呢？

　　天真的，活泼的；无害的，清秀的；善良的，顽皮的；乖巧的，懵懂的；真的……假的。

　　她不信。

　　小铃铛自我否定的摇晃着头，她不相信眼前所看见的一切。那个带着冰冷的决绝眼神的少年是她所认识的宁言之吗？制造这个陷阱把她推入深渊的人是他么？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她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宁言之眼看小铃铛面如死灰的模样，脸上是说不清的情愫。小铃铛还穿着他已故夫人的衣物，宁言之转过身对道士说，“我不想她痛苦，您……看着办吧。”

　　小铃铛已不愿再去看宁言之是什么表情，她的心死了，只剩这副苟延残喘的躯壳。“言之，你可曾……爱过我？”

　　小铃铛不明白她为何要花尽所有力气问宁言之这句没有头脑的话，她该问的应该是他为什么要害她，是她有权清楚的。可她竟然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这个，也许在他们眼里她本就不该存在。

　　“也许……我不知。”

　　“那下一世，一定要告诉我啊…”

　　小铃铛话落，顺着眼角慢慢流下一滴泪，一滴温热的液体化成铃铛随风飘向空无一物的上空，渐行渐远。小铃铛的身体逐渐开始消散，脑海中的记忆像走马观花，一幕幕浮现的同一张脸，她陪他长大，学会走路，学会讲话，学会写字……

　　小铃铛的半截身子已经随氧气飘散，脸上却依然挂着笑。“言之！你要好好的活……”

　　在小铃铛说完后，宁言之的双眼蓦然猩红，他想起来了，她是小铃铛！她是小铃铛啊！那个说要保护他一生一世的女孩子。宁言之发狂似的跑过去，伸手像是要在空气里抓住什么似的，可他什么也没抓到。她不见了，她彻底消失了……

　　这一次，不是没有缘由的遗忘，是永远消失。小铃铛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漫天雪花飞舞。

　　从此，少年疯了。

　　如果在那个秋天偶然路过一座石板桥。你一定会看见一个清秀的少年安静的坐在木椅上，拿着一串糖葫芦，乖巧的在等待，祈望。路人好奇，问他在等的是谁，少年总浅浅的笑说，他啊，是在等他的爱人。

　　“言之，我怎样才能永远和你在一起呢？”

　　“大人们常说，只有夫妻才能一生一世，白头到老。”

　　“夫妻？那言之，我可不可以做你妻子？我想陪着你。”

　　“好啊，我长大了就娶小铃铛为妻，生世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