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的凝视（四）

“夏洛克？”

托尼通过克林顿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那栋已经荒废的庄园。

夏洛克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慢慢回过头。眼前的一切突然都变了样，欧洛丝也从他面前消失。

整栋房子虽然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但是裂痕早已爬满了墙壁和雕花的门窗，藤蔓通过这些裂缝钻进了房子里，成了房子的一部分，。阳光透过早就没了玻璃的门窗照了进来，穿过雾蒙蒙的空气，落在满是灰尘和落叶的地上。

“这才是现实啊。”夏洛克这么感慨着，这里真的是一百多年没有住过人了。

“夏洛克，你在这儿干嘛？”托尼从外面看见了他，推了推已经被藤蔓缠死的门，好不容易推开一道缝，走了进来。

“我已经看清深渊里的恶魔了。”他笑了起来，拉着他顺着楼梯往楼上走着。

托尼每往上走一步，楼梯都传来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夏洛克将他带到了天台上，这里可以俯瞰到整个庄园的全貌。

“这上面有什么吗？”

“有真相！”他坚定的说着，然后自顾自的解释起来也不管托尼能不能听懂。“布鲁斯和我在玩捉迷藏的时候，欧洛丝把他骗到了花坛里，然后将他杀死或者弄晕了。然后藏在了农夫的马车上，跟着苏珊小姐去了小镇上。”

他走到了天台另外一边，指着远方，“白天的时候，柴堆已经堆起来了，但是周围的人还不多，她找了个机会将布鲁斯放到了柴堆里面，晚会开始的时候，人们会点燃火堆，将她留在布鲁斯身上的证据全都烧光！”

“那我又是怎么死的呐，我的哥哥，夏洛克。”

夏洛克回过头，哪里还有托尼，只有欧洛丝站在他的身后。

“并不是我杀了布鲁斯啊，夏洛克，你别再骗自己了。”她伸出手去摸夏洛克的脸，眼神里满是心疼。

“We all fall down……”

我们都将死去。

欧洛丝一边唱着童谣，一边往后退着，一直退到了天台边。

“你想起来了吗？夏洛克……”她笑着往后倒去，从天台上摔了下去。

“欧洛丝！”他追到了天台边，欧洛丝已经摔死在了天台下面的花坛里，刚修理的栅栏像一把匕首一样穿透了欧洛丝的胸口。

“我想起来了……”

一切的事情就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的面前上演。

他和欧洛丝在天台上发生了争执，他一不小心将她从天台上推了下去。

“是我杀了她，是我杀了欧洛丝……”

自己为了把欧洛丝的尸体藏起来，将她的尸体藏在了篝火晚会的柴堆里。夏洛克慢慢跪在了地上，哭了起来。突然有人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他，小小的胳膊无法将他环住，但是还是尽力安慰着他。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并不怪你。”欧洛丝小声说着。“走吧，我们一起去找父母和麦克夫特。”

“夏洛克，夏洛克！”托尼看着夏洛克慢慢的又到了天台边上，就在他要一步迈下去的时候，托尼一把拉住了他。

这时，他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已经一只脚迈在了天台外面，赶紧收了回来。托尼见他恢复正常，也松了一口气。

他低头看着天台下面的乱石，突然释然的笑了，“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里的恶魔也在凝视着你，千万别看的太久了，因为恶魔会诱惑你坠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