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深渊的凝视

“如果你长时间盯着深渊，那么，深渊也会同样回望着你。”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

“啊——！”

夏洛克再次从噩梦里惊醒，双眼空洞的看着黑暗，浑身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有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吹在身上，让他打了个冷战。他缓了几次呼吸，才意识到那只是个梦，可是那个梦真实的让他害怕，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又做噩梦了？”克林顿披了条毛毯，从隔壁的房间走了过来，帮他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我很抱歉……”夏洛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歉意，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梦境，自从小罗兰帮他推开了那扇红木门，他每次闭上眼睛都会梦见自己杀了那个倒在门里的小女孩。

“没事，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他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就天亮了，要不要起来喝一杯。”

“好。”

两个人拿着几瓶酒坐到了屋外的台阶上，天上的繁星还没有被太阳驱逐。

“你知道吗？前几年，我和队友们出任务的时候，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有时候一晚上梦醒五六次。要不然，就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克林顿安慰着夏洛克，仰头喝了一口酒。

“克林顿，你害怕过吗？”夏洛克开了一瓶酒，却一口也没喝。

“当然害怕过，人都会害怕的。不光是我，托尼也一定害怕过吧。”他笑了笑，这并没有丢人的，“但我害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失手。”

“你失手过吗？”夏洛克紧接着问道。

“以前经常失手，但是现在包括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失手。”他攥紧了拳头，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话，“如果我失手了，我和普通的射击者又还有什么区别呐？”

夏洛克突然沉默了，如果自己连自己的案子都破不了，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接受别人的委托呐。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克林顿歪过头，看着他。

“帮我向托尼隐瞒我的行踪。”他站了起来，看向远处的地平线。“我知道你每天都会跟他说明我的情况。”

“果然瞒不住你。”克林顿耸了耸肩。“原本托尼是要在我家安装监控的，被我拦住了。不然以后我和劳拉干点什么事，岂不是都要直播给他了。”

“我要再去一次伦敦，我保证两周之内肯定回来，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不能告诉他？我看得出，托尼很关心你。”

“如果你去执行一个很危险的任务，你会同意让劳拉跟着你吗？”

“当然不会。”

“我也一样！”

克林顿愣了愣，突然明白了什么，“好吧，我会帮你瞒着他的。但是你必须保证，两周之内回来，不然托尼了真的会发狂的。”

“我保证。”他举起酒瓶，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我保证，等我回来时，我便解开了所有的谜题。”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同样也在凝视你，但是如果你不凝视深渊，又怎么会有战胜他的勇气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