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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选择你

囚笼

  那只被白轲救下的黑猫一直保持着弓腰缩头的炸毛姿态,似乎意识到恩人有了危险,踮起猫爪纵身一跃跳到了张媛身上,伸出尖锐的爪子就冲她手臂上一顿乱挠。

  

  白轲本能地抬手护住脸,刀刃擦着她手臂划过,划出一道血痕,她疼得皱紧眉头,本能地抬腿踹开了扑在她身上的张媛。

  

  蛇精女被踹翻在地,整容脸怪异的扭曲在一起,而她那张嘴仍旧不停翕动着,白轲也是这才发现,原来她的嘴型不是在诉说着救命,而是无声的在重复贱人这两字。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黑猫死死赖在张媛身上不肯下来,尖锐的爪子不折不扣地攻击着她。白轲瘫坐在地上,像是一瞬间失去了反应能力般,对于眼前的这一切,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偏偏就在这时,破败的木门外传来响亮的敲门声,来人敲门的动作粗暴到甚至想直接把这木门拍碎般,白轲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一股寒意顺着尾椎一路爬向脊骨。

  

  视野开始一片片发暗,她用力甩了甩脑袋,手撑着地面试图爬起身,可腿上刚一使力手上就一软,扑通一声又摔回了地上。

  

  门外的人见房间内无人理会,敲门的动作越来越急躁,到最后直接上脚开始用力踹门,破败的木门当然遭受不住这么暴力的对待,没两下就可怜的咯吱一声宣布阵亡。

  

  直到落入一个熟悉又安心的怀抱,白轲才意识到破门而入的那个人是谢熠城。他将惊吓过度的白轲紧紧拥入怀里,双手在她后背反复抚摸,“抱歉白,我来晚了……”

  

  白轲将脸埋进少年温暖的怀抱,恐惧后知后觉地包裹了她,疼痛感也从手部蔓延至大脑,白轲疼得狠狠打了个哆嗦,恍惚的心想:我还活着呢……

  

  谢熠城脱掉身上的衬衫,不由分说地包裹住白轲流血的手臂,紧紧打了个结后,谢熠城这才松了口气抬头看她,入目却是白轲那张布满泪痕的脸。

  

  谢熠城的呼吸陡然加重,他克制住内心涌起的澎湃杀意,温柔的替白轲抹去泪水,轻声道:“别哭,你做得很好。”

  

  白轲没有理会戾气横生的少年,她泪眼朦胧的看向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女人,张媛脖颈处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流着血,而她本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血泊中。

  

  闭着眼睛,像是已经死透了。

  

  黑猫收回尖锐的爪子,地上的女人却像是回光返照般,突然睁开眼睛,眼珠子瞪得像乒乓球一样大,而她的喉咙里如同卡了痰般发出怪异的喘气声,这一系列行为乍一看,还以为她成了只突然变异的丧尸。

  

  炸着毛的黑猫被这具“诈尸”吓得喵失前爪,“嗷”了一嗓子连爬带滚的从张媛身上跳了下来。

  

  “她还活着……太,太好了,”白轲无神的眼睛亮起一丝希冀的光,她抓着少年的手臂使劲晃了晃,语气恐慌又无助,“熠城,你救救她快救救她……”

  

  谢熠城松开白轲的手站起身,那一瞬间他高大的身影被无限拉长,犹如一只蛰伏许久茹毛饮血的饿狼,带给她一种压迫十足的危险感。白轲在他寒气逼人的眼神中狠狠打了个哆嗦,几乎立刻就清醒过来。

  

  怎么可能,谢熠城怎么可能会救她。

  

  蛇精女浑身都在抽搐,活像一个得了羊癫疯的病人,她看上去痛苦不堪,但即使是这样,却还苟延残喘的吊着一口气。

  

  谢熠城弯腰执起自己的折叠刀,放在眼前端详了片刻,苍白的手指掠过染血的刀刃,指尖不自觉地狠狠颤抖起来——是要将什么人千刀万剐才能平息的颤抖。

  

  蛇精女睁着大得吓人的眼睛,看见那位容貌宛如天使般完美的男孩对自己笑了笑,而那抹笑却阴森无比,浓烈的杀意朝她扑面而来,蛇精女顿时连呼吸都忘了。

  

  她整个人被笼罩在这股令人窒息的杀意里,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谢熠城的手背上青筋狰狞,在蛇精女惊悚的目光下,他将刀尖狠狠刺入蛇精女的颈动脉,一声穿刺的闷响,粘稠腥臭的鲜血呈直线状喷涌而出,少年干净的手上、脸颊、胸膛,都沾染上了淋漓鲜血。

  

  蛇精女彻底断了气,而谢熠城的愤怒依旧没有平息,他红着双眼,一刀又一刀,接连在蛇精女身上戳了十五个血淋淋的洞。

  

  鲜血的铁锈味扑鼻而来,浓烈得让人生理不适,拿刀的少年却明显更加兴奋。他发现自己一旦下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他喜欢这种杀戮之感,好似有一种嗜血的欲望在他体内膨胀,扩大,他不想阻止,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善事,他只是帮助一个在死亡边缘痛苦挣扎的女人脱离苦海。

  

  谢熠城一刀捅得狠,收回来更狠,女人很快就被捅得皮肉翻飞。看着眼前这具支离破碎的尸体,谢熠城颇为满意地收回折叠刀,转而捡起地上那把长柄斧头。他眼眸闪过一丝血光,面无表情的开始肢解起尸体。

  

  他不认为自己在做一件残忍的事情,这样的结局是女人应得的,谁让她虐待动物、非法恐吓、蓄意谋杀,碰了不该碰的人。她这种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死无全尸才对。

  

  暗红的血迹甚至蔓延到了白轲脚底,她缩在房间的阴暗角落,抱着头,努力屏蔽自己的感官,不去想也不去听。

  

  但真的是太吵了。尖锐的穿刺声,充斥着钝感的切割声,还有谢熠城嘶哑压抑的笑声,断断续续的,极其刺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用这双手伤害她的吗?切下来了哦。”

  

  “……我允许你动她了?”

  

  “哈哈,这张脸真是有够恶心的呢。”

  

  “咦?这是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鼻子里的假体吗?”

  

  “丑死了。没有她万分之一漂亮。”

  

  白轲用力捂住耳朵,浑身战栗的将头埋在了膝盖中,谢熠城的声音却还在她耳边回荡,犹如魔咒般,持续响动不知疲倦。

  

  不知不觉,白轲的半边身子也沾染上了鲜血,又不知过了多久,谢熠城的笑声消失了,那瘆人的肉体切割声也听不见了。

  

  白轲茫然地抬头,看见谢熠城光着血淋淋的上半身朝她走来。少年双手都染上了鲜血,裤腿上也是,实际上,浑身都是。

  

  地狱有恶鬼来临,降鲜血万丈。

  此时的他犹如被鲜血浇灌的恶魔撒旦,从天堂堕落,眼中只有凶虐和杀戮。

  

  白轲本能地后退,躲开他的触碰,直到脊背抵在潮湿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白……你在怕我?”谢熠城在她面前蹲下身,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那晦暗不明的眼睛仿佛将所有光都吞噬了,眼白和眼珠交界的地方隐隐泛着层红光。

  

  白轲和他对视一眼便低下头不再看他,她紧紧攥紧拳头,指甲盖深深掐进了肉里,力度大得将手掌心都掐出来血。

  

  可她却毫无痛感,身体近乎麻木,她整个人的感知也都是麻木的。好半晌,才梦游似的开口问了句:“她死了?”

  

  谢熠城低低地笑了起来,他咧着嘴角,半张脸都被血迹覆盖,看上去真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而他声音却是无比温柔的,犹如天籁般婉转动听:“是啊,死翘翘了哦……我把她分尸了呢,切成一块块的,装进了那个她本来为你准备的裹尸袋里。”

  

  他轻轻说着,突然又疯狂地放声大笑起来,笑得一声比一声放肆,笑到最后泪花都闪了出来,“白你知道么,我割开了她的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那张整容脸早就坏掉了,又丑又恶心……真是可笑呢,一条腐烂的蛆虫罢了,竟然还妄想杀了你。”

  

  说到这,谢熠城半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果然,我的白才是最棒的。”

  

  白轲没有回话,甚至看都没有看谢熠城一眼,沉重的绝望感铺天盖地的压迫着她,白轲胸口一闷,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谢熠城微微垂眼,目光落在白轲掐出血了的手上,那双幽深的眼睛一沉,随即迸发出极度兴奋的光芒,他发现自己对于鲜血,有种非同寻常、异于常人的狂热感。

  

  谢熠城不由分说地掰开白轲流血的拳头,身体前倾凑到她面前,伸出舌尖近乎饥渴地舔舐起她掌心的血来。入口甜丝丝的,比那死女人的血液不知美味香甜了多少倍。

  

  白轲一动不动,任由他为非作歹,此时的她一脸失魂落魄,就好像她整个人已经魂魄离体般,只留下这么一个空洞的躯壳。

  

  黑猫似乎怕极了这个一身血的少年,耷拉着尾巴缩着脑袋,只敢弱弱的喵喵叫了一声。白轲眼睫颤了颤,被这一声微弱的猫叫唤回了神,她将手掌抽回来,低下头使劲揉着头发,明显魂不守舍的喃喃自语着:“死人了,死人了……怎么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谢熠城皱起眉瞧着她的一举一动,上前抓过她猛扯头皮的手,抬高音量对惊惶失措的白轲低吼道:“白!你冷静点,我会想办法的……就算被警察发现了也无所谓,我会把所有责任都杠下来,相信我,白……我会保护好你的,一切都将会与你无关。”

  

  “怎么可能和我无关!”白轲崩溃地大吼,她眼睛通红一片,泪水浸湿了她苍白的脸颊,“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

  

  谢熠城看着心疼极了,他伸手将白轲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脊背,“没关系的白,没关系……况且杀人的是我,又不是你……真出事了,要去坐牢的是我,被枪毙的也是我,我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的。”

  

  谢熠城眷恋的在她颈侧亲了亲,“相信我好不好?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让你出事,所以不要害怕好吗?有我在呢。”

  

  被他亲过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像是通了电一般,麻得白轲身体一片酥软。她眨了眨眼睛,所有滚烫的眼泪全都掉落在了谢熠城光裸的肩上。

  

  白轲没有说话,她哭得泣不成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谢熠城等白轲的情绪稍微缓和之后才再次开口:“白,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让我解决好这一切。二,要我去自首。”

  

  白轲弯着的脊背一僵,如果她现在抬起头,就会发现少年脸上带着异常愉悦的笑容,他道:“你放心,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一句话,让我去坐穿牢底都行。”

  

  白轲听到那句坐穿牢底心神一颤,毫不犹豫地回答:“去解决好。”

  

  谢熠城似笑非笑,轻飘飘地说:“可这样算包庇罪,就成帮凶了。”

  

  是要选择正义还是明知犯法却仍旧偏向我。这是谢熠城的言外之意。

  

  走投无路时,眼前呈现出一张邪恶的邀请函。谢熠城眼里涌动着深不见底的暗流,“白,你没有别的选择。”

  

  只能同我一起染上鲜血,坠入深渊。

  

  毕竟这样美好纯粹的你,肯定会把过错全归于自己身上。我因为你杀了人,出于对我的愧疚,你绝对不会选择让我自投罗网。

  

  白轲抿了抿干裂的唇瓣,声音沙哑,语气却无比坚定:“我选择你。”

  

  果然。谢熠城意料之中的笑了笑,他几乎要为白轲这次的绝境逢生欢喜鼓舞了。

  

  背上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她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掉这种记忆。从此他和白轲有了最隐晦,最阴暗的秘密——这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只属于他们彼此的独特回忆。

  

  真好。

  

  ……

  

  谢熠城开始清理案发现场,他的心理素质相当强大,全程下来面不改色。

  

  刚才那简短的四个字似乎耗光了白轲所有力气般,她半死不活地瘫坐在地上,麻木地听着谢熠城时不时弄出的动静。

  

  白轲没去看他是怎么具体操作的,实际上她也不想去看,光是闻着那腐烂的尸臭味就有够她受的了。谢熠城将被肢解的张媛装进行李箱,连同血淋淋的作案工具。

  

  不留痕迹的毁尸灭迹是相当高难度的事情,谢熠城心口是热的,但脑子相当冷静,他像是在完成一道很棘手的数学题般,在脑海里仔细规划着每一个步骤,很快,他就制订好了完美的解决方案。

  

  谢熠城将房间仔细清理了一遍,除了那堆死猫留下的痕迹,再也看不出这里发生过一起命案。他甚至有足够的信心,即使警察过来搜寻也绝对不会被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种人就算突然失踪,也没人找她,没人在意她,更不会有人报案,因为那种人是被世人所孤立的神经病,被家人所抛弃的流浪儿。神经兮兮的张媛就是这样一个与社会脱节的人。

  

  谢熠城就像是一个去旅行的人般,手上提着一个大行李箱,他将肉块分不同地点沉入江底,足足“旅行”了五次。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他不能被任何人抓住把柄,他不想被关去一个没有白轲在的监狱。

  

  好在,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没有任何遗漏之处,完美得几乎是滴水不漏的。张媛就这么人间蒸发了,除了高航嘀咕过两句,再也没有任何人留意过她的存在。

  

  白轲说得对,他就是个冷血怪物,第一次杀人他没有任何罪恶感,相反,在这个过程中,他甚至可以说是乐在其中的。

  

  他的犯罪天赋就好像是与生俱来,谢熠城将人命玩弄于股掌之中,可唯一不在他掌控范围之内的,是白轲的心理状况。

  

  自从张媛死亡后,白轲的精神就时常处于半痴半傻的状态,她发呆走神的时间逐渐变多,整个人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谢熠城也不止一次给白轲洗脑,他时常用一种近乎悲悯的语气说道:“你还在张媛身上浪费感情吗?白……我说过的,你不要觉得愧疚,也不用感到罪孽深重,我们只不过是在超度一个肮脏至极的灵魂罢了。是她有错在先,是她先给你寄恐吓快递,先对你起了杀心的,我也只不过给你报仇而已。”

  

  但往往说着说着白轲没听进去,谢熠城反倒情绪激动起来,“像她这种坏女人,明明就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的!白,你可别忘了她那一屋子的死猫。”

  

  白轲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她不是愧疚,对张媛她也实在生不出什么愧疚之心。她只是惧怕,惧怕这件事情终有一天会暴露,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到时候等待谢熠城的,绝对是一场牢狱之灾。

  

  她的心理素质远远没有谢熠城强大,即使他再三保证过不会出现问题,但白轲仍旧终日心神不宁,背着的人命就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她整颗心摇摇欲坠。

  

  其实那时将颈部挨了一刀的张媛送进医院,以她那出血量也不一定能活下来,与其让白轲背上过失杀人的罪名,不如自己替她动手解决,将吊着一口气的张媛送上西天。

  

  这些话谢熠城虽然没有和白轲说,但白轲心里清楚,她偏执的觉得要是没有自己,才不会出现这些烂事。是我毁了他的一生,白轲这么想着,心里面几乎是悲痛欲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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