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尸市寻食

　　时间过的很快，林正坐在桌子旁静静等候，始终没听到霞婶下楼的声音，没有传出那“吱呀吱呀”声，也没有鹅叫。天也黑了下来，但还是有一点亮光，林正肚内传来一声“咕噜”，他掏了几个野果放在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他有点着急，婶子在干什么？林正冲着楼上喊几声“婶婶，婶婶”，楼上传来霞婶的应答声，“你再等等”。又过了十来分钟，肚子开始叫个不停了，还是算了，去市场看看，刚刚听到了叫卖声，林正实在忍不住了，站起身来走向楼梯口，咦？楼梯巷内黑洞洞地，看不见东西，霞婶为什么不开灯呢，刚刚霞婶不上楼去了吗，怎到能看得见。林正只是一想，也没有多想别的，实是肚子的叫声又开始了，他步出门面房。

　　离开了门面房，径直向镇里走，那石子路上渐渐的有了行人，起先是一、二个，后来越来越多，再往里走，也有门面，不过不是吃的。再往里走走吧，里街有吃的，他听到了叫卖声，里街果然摊铺多了起来，行人也多了起来，有三二聊天的，有扎堆卖东西的。这时，一股饭菜的香味传来，那是烧肉的香味，林正感到肚子更饿了，他开始不停地抽动鼻子嗅着肉香的方位，沿街向里走去。果然在一条东西延伸的路口处排满了各样的摊点，那肉香就是从一个摊点传过来的。

　　林正凑了上去，摊点是由二个人看的，一位应是中年老妇，离得较远，坐在凳子上，看不清样貌，只是凭感觉及模糊的视觉，那老妇正在一烙铁上烤着面饼，在其侧一个木凳上是一叠饼。在老妇左则是一个不超过二十岁的小姑娘，她站在一辆板车旁，正在把电灯从板车上的一根支棍上拿下来。车子上放了两个簸箕，那簸箕应是麻编制的了，自从他到了繁华的城市，很多年都没有看到这东西了，这个地方还有这东西，够落后的。林正走了上去，簸箕里放着大馍、包子，其中一个还是满满地，另一个只剩下小半了，肉香就是从那大馍里传来的。那姑娘看到林正过来，忙道：“老板，要大馍吗”？

　　“要，怎么卖，这馍怎么有烤肉香味？”林正问道。

　　那小姑娘忙道“大馍一块钱二个，至于烤肉，那是做卷饼用的”。说着便拿起夹子，翻移着大馍，等翻开上层大馍，在大馍堆底下夹出一块熏肉，看着林正。

　　“真香”。馋虫作祟，肚子又要闹腾了，林正忙问道：“饼怎么卖？”

　　这时旁边的老妇人说道：“五元一张，老板是外地人吧，刚刚来我们村的吧”？

　　“是。给我二张卷饼，六个馍”，说着林正看了老妇人一眼，这时的老妇人一边在一块饼上抹着酱料，一边抬起头，冲着林正一笑，道：老“老板，等一下，我把这个做好，马上给你做”。微弱的光虽然比较暗，但依稀照亮那老妇脸上，林正没有眼镜，还是看不清，但他可以隐约看到那老妇露出一嘴黄板牙。

　　“没有稀的吗？”说着，林正四周寻找着稀食地点，没有找到，尽管路上行人不少，门面林立，可他还是没找到。林正有些纳闷，等买完大馍后再向里边走走看看吧，说不定会有的，他这样想着转过头看向那老妇。这时老妇已将卷好的肉饼交给一位顾客，那客人付了钱后，拿着卷饼走了。那姑娘熟练地将一块熏好的肉放到了烙铁上，那老妇人开始抹另一块饼。

　　“你们是一家子？”林正问道。

　　“是的”那老妇答道，仍旧埋着头在抹着酱。

　　“你们这里晚饭哪里有卖稀的？”林正无聊地问道。

　　“晚饭，你没睡醒呢吧，还是不正常了，这是早饭。”小姑娘没好气的说道，她边说边夹大馍放入一个纸包内。

　　林正伸手去接，眼角的余光扫向那老妇，很是古怪，那老妇正在向女孩努着嘴，林正又将手缩了回来，扭脸看向老妇人。老妇人到林正看到了她，不好意思的龇牙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卷她的卷饼。林正有点讨厌这个老妇人，特别看到她的黄板牙，让他更说不出的厌烦，林正有点纳闷，这都是一些什么人，是他自己疯了吗？明明是天黑却说是早上，卖个卷饼还要对眼色。一看这个老妇就是个奸商，让他很不爽的那种奸商，不就是五远一张吗，就是五十元又能怎样，你个奸商，林正心里暗骂。

　　这时老妇卷好了一个卷饼递给小姑娘，小姑娘接过卷饼道：“老板，这个我帮你和大馍装在一块吧，等我妈给你做好另一个，你再拿着吃吧”。就在这时，林正又发现那老妇又在向小姑娘使努嘴、使眼色。但是还好，这时又有一客人来到了车前卖大馍，小姑娘忙着给那人装大馍，没有看到老妇人给她使眼色。林正转过头，面对着老妇，瞪着眼看着她。

　　林正有点生气了，估计就是为了多赚几个钱，干嘛这个得行，这幅嘴脸，他怒道“行”。声音有点大，语气很重。

　　小姑娘被吓了一哆嗦，看了林正一眼，又看了老妇一眼，没有说什么，把纸包交给了那客人，那客人拿出纸包走了。但是此时的小姑娘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没有说，看向老妇人，轻轻的点了个头

　　“这叫什么饼？”林正平了平心情，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诱人醉，这可是祖传的密方”那妇人接过话茬，不再让小姑娘回答。

　　周围行人匆匆，喘着粗气，这里的人似乎不怎么爱讲话，听不到什么大声议讨，偶你能听到小声的说话，不大；只有一些摊点会有人大声叫卖，这里行人开始增多，可是电灯却越来越少，大有整个小镇进入的暗黑的情形。

　　这时老妇人将另一张卷饼卷好了，递了过来。林正伸手接过，递给了一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说完回头就走，那姑娘拿到钱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妇人凑了上去，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老妇人给小姑娘做了一个不要声张的手势，二个人都是静静地盯着林正，只是二个人的眼光顿时变成的暗红色。

　　林正拎着纸袋转过身向回走，他不准备买稀的了，准备先吃点垫垫肚子，他把纸袋放在左腋下夹着，把包裹卷饼的纸向下撕了撕，拿起卷饼就往嘴里塞，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那对母女，林正始终认为这对母女是奸商。就在此时，侧向有人迅速窜出，推了他一把，然后那人从林正身侧转到林正的前面，林正被其一推，一个趔趄，饼没有入口，他刚要发火，结果那个人伸手从林正手中抢过卷饼，同时在他耳边传来很小而且有点沙哑的声音“不要吃，不是人类，快跟我跑。”

　　林正有一种骂娘的冲动，这是谁呀，想吃，你拿去就是的，干什么骂不是人，这是骂谁不是人，太没有教养了。

　　就在这时，林正身后传来了一声很阴沉的说话声：“臭女人，你是谁，这是我们的猎物，老娘的猎物你也敢抢，这里的规矩不懂吗”。这是那老妇的声音，此时的声音虽然有个沙哑，但我能听出来。林正有点讨厌这个老妇人，他有点怒了，回头想骂，果然是那黄板牙发出的，那黄板牙和那姑娘脸似乎不是白色了，而是黑乎乎的一片，只有黄板牙还是黄色的，黑乎乎的脸上射出二道绿幽幽的光芒。林正吓了一跳，就在这时，那个夺他卷饼的人也说话了“她们不是人，还不明白，快跟我跑”。说着举起卷饼向那母女砸去，而后抓住林正的手臂拉着就跑。那人力量不小，林正跟着她跑，转过头望去，他已看不到老妇人，后面有人在追赶他们，一群似僵尸般的人追了过来。那群人反应有点慢，速度没有林正他们快。而就在此时，林正嗅到前面拉着他跑的人散发出阵阵臭味，而且他的怀里也有臭味散出，林正低头一看，他捧着的那袋白大馍也变成了黑色，一阵怪臭味发了出来。他似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也不多想，挣脱前面那人的手，转身就向另一个方面跑去。

　　“是我，跟我跑，你不熟悉这里。”那个人改变了声音，是个女声，而且有点熟。

　　林正一怔，就在这时，后面的尸人围扑了上来，而林正拐向的那个方面，有几个毛球般的东西向他跳跃而来，是树林中的那种动物，林正很快认出了它们。

　　“你还等什么，快跟我来”那人又道。

　　林正一跺脚，转身再一次跟着前面的女人就跑。那毛球般的怪物跳跃到人群中，冲撞之力未减，有几个人被撞得飞了出去。那怪物掉头而来，紧跟着追了下来，后面又有几个身影跳跃而随，再后就是那群“人”。

　　前面的这个女人应该很熟悉这里，左拐右拐，几个拐弯便甩了那群“人”，毛球怪物虽然跳的距离较远，可是拐弯并不是强项，经过一阵拐弯追逃，林正他俩终于摆脱了那追赶毛球怪。那个女人带着林正又转向一条巷道，径直向前，远离这片地区，最终跑进了一间黑洞洞的房子里，林正不禁很是赞赏这个女人行事的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