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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让哥哥们担心，李江粤中午吃完饭之后悄悄打了车去了公司总部。

　　到了楼下被保安拦截，李江粤这才想起来找老板的名片。看到熟悉的名片，保安半信半疑地让开了一条通道。

　　李江粤怀揣一个惴惴不安的心搭上了电梯。

　　电梯停在了二楼，李江粤紧张地屏住呼吸，不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很快电梯里熙熙攘攘挤进了十来个工作人员，有人唯唯诺诺地打着电话，有人嬉皮笑脸地聊着谈资，有人无所事事地看着反光的电梯门。

　　陌生来客李江粤被挤到了电梯的最里面，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早知道换一身体面一点的衣服出门了……

　　看着自己身上过时的运动外套和洗到泛白的黑色休闲裤，李江粤真是后悔没有多跑一趟上楼从衣柜里找出那套搭配黑色丝带领结的小西装。

　　电梯停到了五层，工作人员一哄而散。本来密集的狭小空间突然变得空旷，李江粤提着的心才稍微放松。

　　突然皮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李江粤强忍着好奇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只这一眼，却被那人灵敏地捕捉。

　　霍斯羽挑了挑眉。

　　这不是当红组合INTO1超话里频频上镜的小助手吗？

　　李江粤低下头没有再看，手捏着手依旧躲在那个角落。霍斯羽对她有印象，不仅仅是因为她频繁出现在INTO1的超话里，还因为马芊芊。

　　想到那个大麻烦精，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扯了扯领带，好让自己呼吸顺畅。

　　“思羽哥哥！你这次可一定要帮我！那个小贱人都骑到我头上来了！你是没看见她多嚣张……”

　　红着眼眶的马芊芊毫无顾忌地当众拉扯着霍斯羽的袖子，因为他们早已订下娃娃亲，年长她六岁的霍斯羽总是以兄长的身份处处帮衬她——尽管霍总已经厌烦得恨不得回到娘胎里重新投胎，好逃脱这个讨债似的马大小姐。

　　所以按照往常，霍斯羽还是耐着性子看了一下这个“小贱人”的相关资料，农村出身，辍学养家，现在还背负着母亲重病的担子——实在讨厌不起来。

　　没想到今天刚好碰上了。

　　霍斯羽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你是新人？”

　　明知故问，霍斯羽只是想跟她聊聊天。

　　“不……不是。”

　　李江粤很尴尬地微微鞠躬，她以为她一身廉价老旧的运动服已经足以让这个大公司的员工忽视她的存在了。

　　“哦……实习生吧？”

　　“……”

　　女生这次干脆没有回复，霍斯羽有些兀自无趣地摸摸鼻尖——没想到尴尬的居然是他。

　　“很缺钱？”

　　霍斯羽硬着头皮继续问。

　　“嗯。”

　　没想到这一次她却回复了肯定。

　　“娱乐圈水很深，进去了十有八九湿身。”

　　说完霍斯羽大步流星地走出电梯，留下李江粤一人愣在原地。

　　她想争论，但是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沦为檐下鸟，她还哪有资格自保？

　　霍斯羽有些恼火。

　　本来他浅浅地了解过这个女孩，以为她是那种清新脱俗的，出淤泥而不染的，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

　　但是她一句“嗯”却将他的想象全部打成碎片，落入人间的天使也终究难免沾染一身红尘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