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岳云汉昭王,别来无恙。
樊启呵,江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樊启背着手低头笑了笑。
樊启说的跟本王与江公子有过节一样。
江岳云脸色一青,随即摆出他在朝堂上信手拈来的一副清高脸来。
江岳云今日江某大婚,王爷不请自来,还恕江某陋舍没有招待好王爷。
樊启哼
樊启不屑地冷笑一声。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副低眉温顺的嘴脸,像极了朝堂上那些奸官佞臣。
牧伧己岳云……?
牧伧己感受到江岳云的手正在攥紧,抓的他的手生疼。
江岳云伧己别怕,汉昭王是来贺喜的。
江岳云别过头对牧伧己笑了笑。
他看不到牧伧己的脸已经苍白得毫无血色。
牧伧己万万没想到,自从刚入秦府一见后,一直没有再出现过的汉昭王樊启,会在这样的时候出现在洛城江府。
他要干什么?
牧伧己不敢多想。
樊启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樊启心里厌恶这副嘴脸,却又学着摆了江岳云一道。
樊启我还真不是来贺喜的。
樊启我来是要把我的人带回去。
江岳云的笑容显得僵硬,他抽了抽嘴角极力平静自己。
江岳云王爷这是什么话。
江岳云我夫人身世清白,从未见过王爷,又怎会是王爷的夫人?
江岳云怕是王爷贵人事忙,记错了。
樊启呵呵呵……
樊启一阵冷笑,现场气氛直逼火葬场。
樊启那我倒来说说看,我夫人的体貌特征,让江公子猜猜看,是不是本王记错了。
江岳云默许了樊启的做法,只是牧伧己一直试图劝他停止,而江岳云不以为意。
这是捍卫他君子之尊的时刻,江岳云心想,只要过了这关,牧伧己就永远是他的了。
樊启其一,我夫人身高约五尺(标准尺数)体态瘦弱。
樊启其二,他素日里喜着白衣,爱吃甜食。
江岳云开始慌了,他不曾留意牧伧己的喜好,孩子很少对人表现他对事物的兴趣或爱好。
樊启自然很满意用君子之道击垮这个情敌的自信心。
樊启其三,他长相清秀脱俗,虽不算倾国倾城,却让人越看越是赏心悦目。
牧伧己的脸开始泛红,樊启这番话看似是对众人说的,实际却像是对他牧伧己说的。
樊启其四,他与人最大不同之处在于……
牧伧己且慢!
江岳云伧己?
樊启嗯?
牧伧己不要再说了……
牧伧己的脸又开始一片惨白。
他知道他下一句就要说出他的秘密来。
他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这无疑跟脱光了站在众人面前一样难堪!
他更不想连累江岳云,连累江府,他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意看见对自己那么好的人被自己牵连!
牧伧己抽出手,犹豫着稍站前了一步。
牧伧己我……我跟你走……
江岳云伧己?
江岳云你说什么呢?
江岳云你不要怕他,那不过是只纸老虎!
樊启呵,是不是纸老虎,还不是你区区一介刑部士郎说了算。
樊启微微笑着,不屑于与不知天高地厚的江岳云抗衡。
他半眯着的眼里,只有那一摸鲜艳又纤细的大红。
樊启乖,我们回府。
樊启伸出手牵过牧伧己葱白的小手,引着孩子往自己身边走。
江岳云伧己!
牧伧己心如死灰。
逃不过的。
他早就知道逃不过的。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与其垂死挣扎,不如让他一人承担。
樊启真乖。
樊启温柔轻声地对牧伧己说着,
像极了一个哄骗孩子的神幌子。
忽然,男人一个拦腰将那位纤弱的红衣抱在怀里,大步穿过挤满了来宾的前院,出了江府大门。
牧伧己本一直惴惴不安的心,却在这一刻平静了。
明明应该害怕,却变得不那么害怕了。
江府大门前围集了大圈的群众,有的在细细打量樊启的黑马,有的七嘴八舌地讨论来龙去脉,还有的正探着头看走出江府大门的一对可人儿。
心情大好的樊启清了清嗓子,说道:
樊启乡亲们,本王的夫人前阵子与本王闹小性子,离家出走,不想却跟江公子走近了。
樊启本王念在夫人身子不好,又在气头上,就一概不追究,不料竟被江公子哄骗上了婚堂。
樊启本王实在舍不下夫人,现下只好把夫人带回府了。
“噢~原来如此……”
“这是汉昭王吗?果真英俊!”
“真是羡慕极了那位夫人,竟如此受宠!”
樊启如此,小王先告辞了。
樊启一个飞身抱紧牧伧己一并上了马,从未骑过马的牧伧己紧张得不知手脚如何安置。
樊启厉声嗬停了黑马,引着牧伧己纤细的胳膊环住自己的颈,又把小人儿的脑袋往自己的肩窝上摁了摁。
樊启抱稳,要是掉下去了,我可捡不了你。
樊启对着牧伧己的耳朵吹气,牧伧己晕头转向不知什么表情,只囫囵点了点头,听话的搂紧男人。
樊启的嘴角微微上挑,引起人群里一阵尖叫。
樊启乖。
樊启低头亲了一口小人儿的额,尽管隔着红盖头,牧伧己已经感觉到了满脸通红的感觉。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抢亲,堂堂汉昭王,戬北军首帅,竟如此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