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秦无病睁开眼睛，看着武论尊，“你看出来了？”

　　武论尊哼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秦无病。你呢？武---什么尊？”

　　武论尊又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秦无病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突然说：“刚才那两个人骗了你。他们根本没去看望你的女儿，那些话都是他们编的！”

　　武论尊表情木然，也没反应。过了片刻才说：“我知道。”

　　秦无病非常惊讶：“你知道？那你怎么不拆穿他们？还给他们钱？”

　　“如果我拆穿他们，他们肯定会恼羞成怒，从此永远不可能再为我做事了。这次虽然骗了我，可是我没有点破他们，还照样付钱。如果他们有良心的话，肯定会真的去一趟依依那里的。”

　　“那---如果那两个人没有良心，不去看呢？”

　　武论尊叹了口气：“不去---我也没办法。我希望依依过得好，他们也骗我说依依过得好，那我就真的会以为依依过得真好，这样我就安心了。”

　　秦无病没明白，这叫什么逻辑？

　　武论尊暗淡的双目盯着他，接着说：“有时候，为了心安，就算被骗也是可以接受的。更何况---”他的声音慢慢低沉下去，“我这一生里，碰到的没良心的人多了，被骗的次数也不算少，不在乎再多这两个。”

　　秦无病看着武论尊，无言以对。

　　秦无病的双手按在铁门上，百无聊赖地站着。

　　因为，武论尊又捏碎了他的右手。

　　就在刚才，武论尊检查了他的双手。关于左手，没问题，断骨对得很正。可是关于右手，他告诉秦无病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所有的骨头已经奇迹般地长好了---武论尊当然不知道怎么回事，秦无病心里明白：自从拥有神秘的淡金指骨以后，自己身体的自愈合能力大大提高。前几天刚被猛哥捏碎了的右手，经过两个晚上就长好了。这个秘密，他还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坏消息是：也正是因为他的自愈能力太强，右手骨头还没对正就已经长好，如果不紧急处理的话，将来这只手就会变得畸形。秦无病很着急地问：“那怎么个紧急处理法？”，于是武论尊就捏碎了他的右手，并让他努力把右手张开，顶在门上，这样可以完全伸展开每根骨头和每条经脉，等到骨头长好了，右手的功能就会恢复。所以秦无病忍着疼，双手顶着铁门，站着一动不动。

　　武论尊对他说：“你的手骨都被捏碎了，只用了不到两天就能长好，这个愈合速度跟我们冥界人相差无几。你们人类的身体素质都像你这样吗？”

　　秦无病回答道：“不。我们那里有句话，叫伤筋动骨一百天。就是说像扭伤手脚、骨头断了，起码要休息3个多月才能长好。要是老年人，长得就更慢了。”

　　武论尊点点头，“那要不就是你这个人，天生这样？”

　　“我也不是天生这样的。我小时候有一次上树摘枣吃，掉了下来，扭伤了脚腕，也是躺了将近一个月才能下地走路呢。”

　　“这么说，你是来到了冥界以后，身体素质才变强的？”

　　“好像是的---对了，武先生，你知道有一种动物，是靠吸收灵魂能量而生的吗？”

　　“当然知道了---所有的动物都是靠吸收灵魂能量生存的。”

　　秦无病很惊讶，这还是头回听说。

　　“严格来说，冥界并没有动物。现在已经知道的所有动物其实都是来自其它界面，大部分来自幽冥界，小部分来自外界。它们好像是跟着无中生有树而来的。因为无中生有树靠着吸收灵魂能量而生长，这些动物跟着沾点光。但是因为能量可能不太够的原因，冥界动物的智能都非常低，而且体形往往很庞大。对于有钱有势力的冥界人来说，能骑着动物招摇过市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呢。”

　　“比如那种大鱼？在我们那里也有鱼，可是都生活在水里。这里的鱼居然不靠水就能活，而且还能在空中飘着，太神奇了。”

　　“那种大鱼是最古老的几种冥界动物之一，据说是跟着神树一起出现在冥界的。至于当时是不是在水里生活，那我就不知道了。别看它们个子大，好像很缓慢的样子。如果打在腮上，它们就会负痛全力奔跑，速度也不慢呢。那种大鱼不多见，现在是军方专用。

　　秦无病在脑海里回想着大鱼在空中飘浮的样子，点点头说，“这个我领教过---那无中生有树又是怎么回事？”

　　武论尊皱了皱眉：“无中生有树的起源非常神秘，是冥界最古老的神话，可是这个神话大概因为年代太久远了，很多细节都不具备，只是个故事雏形。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什么人，到神界去了---”

　　“神界？”秦无病插嘴道。

　　“对。据说在天界之上，还有个神界。”

　　“天界里的人不是神吗？”

　　“当然不是了。天界是天界，神是神。天界里的人跟我们冥界人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他们比我们更接近神的领域，但他们还不是神，也不可能成神。”

　　“你怎么知道不是？”

　　“很简单。我们冥界曾经打败过天界，如果天界人是真神的话，那他们就是不可战胜的，就不应该会被我们打败。既然能打败他们，就证明他们跟我们一样。”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具体时间不知道。在冥界传说里，冥界曾经两次打败过天界，冥界人也到了天界。”

　　秦无病心想，原来是传说，那就没谱了。他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那个什么人到了神界---他怎么上去的？借助神树吗？”

　　“当然不是了。那时候还没有神树呢。怎么上去的---我不知道，故事里没说。”

　　“然后呢？”

　　“然后神给了他一颗种子。告诉他这颗种子会长出一棵树，树的名字就叫做无中生有树。这个人回来后，就把种子种在地里，结果第二天神树就长出来了，可是树根并没有长在地里，而是浮在空中。神树长得又高又大。凡是神树覆盖的地方就形成了冥界。动物啦、人啦都生活在其中，这个人成为冥界的主。不久以后，这个人率先长出了第3只眼睛，接着其他的冥界人也长出了中眼。大家发现身体上的奇怪变化，就委托这个人攀上神树去问天神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这个人再也没回来。”

　　秦无病等了片刻，问道：“完了？”

　　“完了。”

　　“这叫什么神话故事？太草率了！别的不说，最初的冥界之主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