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被坑、从未被超越

周艺诺一进门，视线就被那一罐看起来相当诱人的金闪闪吸引了。

“叔叔阿姨，打扰了。我之前说过，是来问一下周艺诺他之前晕倒的事。”韩瑞华在单张椅子上坐下，态度非常端正严谨。

“老妈，这个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周艺诺抱起那一罐金闪闪，眼神亮晶晶。

“是你的粮食和俸禄，只能蘸一点吃，我马上解释。”苏曼莲说。得到了首肯，周艺诺迫不及待的打开瓶盖蘸取食之，没几下就满足得打了一个饱嗝。

“瑞华，不用那么拘谨，诺诺他这是太久没获得功德，饥饿过度。”苏曼莲招呼周艺诺把瓶盖合上，接着说，“你知道诺诺的本体是引魂灯，不过大概还不知道，引魂灯的燃料是功德。”

“功德？！”周艺诺吓得又打了一个嗝，“这么浪费！”

“你当引魂灯的工作是什么？”周盘楚接话，“大部分生魂是走正常渠道轮回的，但也有一些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进入轮回，引魂灯的职责就是引渡它们。概率虽然小，基数可不小，又分布在天涯海角的，不烧点功德吸引，你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韩瑞华俯下身去，食指点桌：“那，哪怕哥现在已经回到轮回中，还是会需要功德吗？”

苏曼莲看了一眼周艺诺，没忍住笑：“回到轮回？不，那当然不用。他现在只是受了一个小小的化形术，甚至都没激活轮回印。不过这化形术压制了一点他的气息，让消耗减小了。精怪之类的转化形态术法一般只有自己知道，像他这样自己都忘了的，据我所知，大概只能用饿一饿之类的方法让这个形态陷入休眠了。”

韩瑞华若有所思。周盘楚看他们聊完了，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丢出来一个水晶球球，“这里存了一些基本法术，可以帮助你适应接下来的工作。”

周艺诺接过玻璃球，手心一痛，突然僵直。苏曼莲熟练地接住水晶球。这可是公共物品，很贵的。记忆插入的不适就像是从头花45min做完了一道与几何结合必须用到动能定理和法拉第定律的组合场大题带来的心理伤害。等降智效果退散，周艺诺显然是听见了系统提示音，

“叮！您的金手指——啊呸，新手大礼包已到账，请注意查收~”

终于在第十三章拿到别人起步装备的周艺诺显然不知道这背后代表的坑爹意义，开心的开始玩耍。

“小亥亥小亥亥，看！漂不漂亮！”韩瑞华退出思考，看到的就是闪闪发光的周艺诺和他手里闪闪发光的小烟花。没来由的熟悉感击中了他，他尚能克制住蠢蠢欲动的手诚心夸赞：“嗯，很好看。”

周艺诺眨巴着眼睛像是在等什么，韩瑞华不明所以。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时极为尴尬。周艺诺率先开口：“就这样？没有—”（没有摸摸头吗）意识到自己要说什么的周艺诺急急制住自己作乱的嘴，陷入对人生和社会的大思考之中：我是谁？我在哪？我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想被摸头？？

“没有什么？”韩瑞华问。不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周艺诺慌忙回答。苏蔓莲瞥一眼钟，闭门送客：“好了好了，没事就快回去吧。对了，把罐子带上，拿了地府的工资就要兼职工作了，我到时候会通知你的。”

？兼职工作？手中的罐子成了烫手山芋，周艺诺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在工作和学雷锋之间权衡一番，果断选择前者——毕竟要攒到这么大一罐他怕是真要当一辈子雷锋。

把周艺诺送回宿舍，回到别墅，关上门，韩瑞华倚着门滑下，瘫倒在地。素描本也掉落，一张画纸滑脱，飘然落地，描摹着少年被松鼠垂青的灿烂笑靥。

“完全搞砸了啊……”韩瑞华垂下眼，手心的钥匙被捂得火热，在空气中转眼又冰凉。他太心急了，但这也是早该料到的状况。在试炼中的三年他紧抓着那一丝幻想与记忆为生，自己都相信了他们两情相悦，现在仔细想来之前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在胡搅蛮缠，对方还把自己当朋友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尤其是没有说清楚的黄泉水事件，可现在已经过了道歉的时机。

韩瑞华愁得头毛整个炸开，决定画画冷静一下。绷紧的画布上，他从烟花开始渲染，落笔，而双手却不受控制的，绘出了金发孩童45度仰头，期待被夸奖的场景。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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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另一边，周艺诺推门而入，被毕方乖巧蹲坐的听江严昊布道的情景重塑了一遍三观。

“你们..在干什么？”他弱弱得问。

江严昊从椅子上跳下来，一脸骄傲：“哈！本座成功地将一只羔羊引进了克苏鲁的伟大怀抱！”

“行吧，那你打算让你的羔羊跟我们一块吃晚饭？”周艺诺看了一眼表，觉得有点馋了。虽然吃的不顶饿，但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一个吃货的心！

江严昊激昂陈词：“那当然了！这是他入教的日子，我们得请他一顿啊！”

“这怎么好意思！那这是本尊珍藏的绛朱果，二位常常，权当一点心意了！”

周艺诺在莫名热烈的氛围中稀里糊涂吃下了艳红的果子，等再睁开眼，窗外又是朝阳，周一的闹铃不停的吵闹声中，周艺诺没戴上眼镜，居然看清了红发的人影手上钥匙的房间号，正是自己隔壁。

“嗨，本尊以后就要多叨扰了。”毕方嘴角挂着的，是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