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夜风吹得龚玥发冷,送走龚勇,看他的车子渐渐驶入夜色中。一旁的金泰亨冷脸将西装披在她身上,拦腰抱住龚玥往车里塞。
“呃,三哥你!”
龚玥的小脸涨得通红,挣扎着。她的力气在金泰亨眼里跟闹着玩一样,自然是挣脱不开。金泰亨觉得她这样子好玩又不敢因此惹她不开心,只锢了会儿便放开。
“叫我做什么?你长大了翅膀果然是硬,都想着养人。”单眼一挑,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尽藏不住想念。
“小没良心的,三个月不见你就这样待我?真想把你的心扒出瞧瞧是不是铁做的。”
整个德兴恐怕也只有金泰亨敢喊她小没良心的,换个人怕不是要掉头。他不怕自然是底气在的,自打龚玥记事来,金泰亨就跟着爷爷,其地位可昭。
龚玥自知理亏,触了金泰亨的底线,默默凑过来,狗腿地捏着他的肩膀,说是按摩,力气轻得跟挠痒一样。
“三哥,我想你想得茶不思饭不想的,这么说可要伤我的心。至于那个裕富小少爷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龚玥的嘴甜得很,若不认识,这会儿金泰亨要被她骗得心猿意马,可他从小看着她长大,知道这小嘴巴说一套做一套。他并不买账,推手,钳住她的下巴,手指陷着少女柔软的脸颊肉,目光审视。
“那个田柾国什么来历?你可知道么。”见她嘟着嘴的可爱样子不为所动,甚至眼神更可怕了些。
“小心让你叔叔葫芦里卖的药给毒死。”
这句警告让龚玥背后发凉,她当即想起了之前金泰亨在父亲的灵堂前也是这样掐着她的脸,虎瞳般的眸里没有怜惜温情,仅有肃杀残忍。当时距龚珍死已过两天,她硬是被在灵柩前胁迫着坐上了这个位置。
“你若不坐,就去死。”平时分她耐心的三哥第一次将外人所道的凶狠残暴施于她。
她也从中见识到权力的可怕,当时堂内数人皆噤声,将这闹剧视而不见,恐怕就算金泰亨掐死她都可以。
“三哥,果然还是你对我好。”大手一松,龚玥没有骨气地攀在金泰亨后背,黏黏糊糊地俯在他脖颈处。还未呆够三秒,就被金泰亨丢到一旁。
“没大没小。”
“三哥,你回来不久,肯定缺暖床的吧。我年轻有活力,进过的被窝堪比火炉,你要不要我啊?”
龚玥越挫越勇,见行动不行,尽是语言之缠,差点没把死皮赖脸四字写在额头。眨巴眨巴眼睛,投掷娇俏的媚眼过去,引来金泰亨一觎。
“神经。”她的招式在金泰亨眼里都是儿戏,混迹酒场,之露骨奢靡哪是一个十八岁少女所知的。
他假意抬脚要将龚玥踹下车,看她一溜烟跳下的轻盈身体,撅起的小屁股被金泰亨默不作声看在眼里,眼神暗了暗。
他有私心,才护得龚玥还算天真烂漫。金泰亨不是乐观的人,他知道自己的私心对一个身处阴谋诡计的女孩儿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因为他要是死了,龚玥就如暴风雨中的雏鸟,尽听命运安排。
金泰亨想了想,不知脑海中怎么就闪过那田柾国受委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