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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黑魔

.神域最北边大陆边缘天元城。红色的城墙如同列阵的士兵们一般,坚毅不倒,一个个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对面幽冥死域,时刻绷紧着肌肉,守护着神域,在黑色混沌的飓风下整齐的排成一排,延绵万里望不到边际。

  有老一辈的神族老者总把天元城当作是圣迹,虔诚地摸着红色如血般的城墙,一步一跪,另一只手摇晃小型鼓钟,轻灵的钟声在城墙下从来没断过,嘴里念叨着神族代代相传的咒谕,保佑神域太平,繁荣昌盛。

  天元城中最中心的位置是座水晶塔堡垒,堡垒的顶端是半球状的巨大水晶球体,在水晶球体里的九个方位分别有九块石碑,这九块石碑周边遍布密密麻麻的细纹,这细纹看上去普通但若长时间注视,心脏会变得疼痛难忍,仿佛要被什么力量撕裂,变成丝丝条条。

  中心位置更有九个不同的神兽,因为太古老的缘故,即使是守护者一脉至今也没看出这九个神兽是何种古兽。

只是从祖辈的传下来的祖训中,这九块石碑是镇压死物,邪物的神器。每一块石碑都是由一个古兽用生命精血幻化而成,最重要的是石碑是镇守天元城的核心。

  最顶端的水晶球体除了历代守护者一脉的族长可以进入,其他人靠近底部阶梯入口都会被守护者一脉的看护者就地格杀,这里是整个天元城的禁忌之地,谁也不知道水晶球体里面是怎么样的光景,以及蕴含的何种恐怖的能量。

  天元城城墙另一边,两个小队队长正互相发着牢骚。“你说什么时候换班了啊,我们都在这鬼地方快一周了,真想回到内城好好地喝几壶,再大口大口地吃肉,想想就爽。”“可以回去了,族内肯定会来信号的,你就安安分分守着吧,别跟个小孩似的就知道玩,贪图享乐。”

身穿深青色的中年男子正色道。“是是是,这不是最近闲得发慌嘛,好久没跟谷对面的那些死东西交手了,手怪痒的,我那一腔热血就快凝住了。”

紫色铠甲的青年搓着手,一幅难耐的样子。“你啊就是贱骨头,我们这是战线后方,能放过来的死侍最多也只是奴仆级的,要是蹦出个斗将级的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2

  天元城的守军分五个等级,以颜色划分,从低到高分别是紫色,深青色,黄色,红色以及最高级的金色。

而金色军团常年驻守在落神谷的最前方,落神谷是链接两片大域的唯一通道,就像悬崖上的石桥,虽说不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这么夸张,但也确实因为地形狭小而限制了流量,否则光靠守护者一脉这些人是远远不够的。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金色军团虽说是以军团著称,其实金色军团就只有六人,实力到了他们这个级别一人便是一个军团了。他们也没有在意以军团相称,他们在意的是信仰,身为守护者的责任,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肩上担负的是什么——是整片神域的安宁。

相对应的幽冥死域的死侍也有五个级别分别为奴仆级,斗将级,统领级,战王级,君主级。与守护者一脉的守备军针锋相对,但君主级的死侍数量不明。

  “红日落幕”一道红色光幕落了下来,如同瀑布般冲洗着大地,斗将级的死侍疯狂地逃窜生怕粘到一点,一些来不及逃跑的死侍被瞬间化为黑水,这是战技,黄色校尉以上才会的技能,身穿红色战甲的守备军,右手挥着战戟刺穿了一个统领级的死侍,死侍脑袋摇晃了一下便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了。

“最近是怎么了等级最高的也就统领级,奴仆和斗将级的也都少了很多,难道幽冥死域决定放弃进攻了。不可能啊。”一位红色战甲的将军疑惑着。

  “报——”大帅近一周以来我方黄色校尉重伤五名,青色都尉死伤二十,其余战力充足,没有一只死侍通过天元城外围第二防线。“好我知道了。”金色大帅表情凝重,似乎为将士们默哀,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有没有觉得哪些地方不对劲?红莲”“是,大帅。属下发现近期死侍冲锋远远不如前几天,以前红色将军们在战场上不可开交,近期我们这片防区竟只出动了红鹰一人就足以,以死侍们的凶残狡猾必定在酿造什么大阴谋,绝不可能放弃进攻”

  “我也是这种感觉,不详,很不舒服。”金色大帅的大剑被双手握着剑末重重抵了下地面。激起一道道涟漪。

  城墙另一边,天元城中心水晶塔堡垒顶城水晶体中,发鬓皆白的老者,左手慢慢捋着胡子,右手握着权杖的手却紧紧抓了起来,透过水晶光幕注视这黑漆漆的幽冥死域,“老鬼时隔百年你又准备怎么冲击天元城呢,这次我一定会亲手宰了你。”

想到急处,族长不小心咳了起来。“老鬼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踏过天元城一步,想都别想。”满脸皱纹的脸上,眼神却炯炯有神,仿佛藏着火焰的油灯,熊熊燃烧着。。。。。。

第二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咚,咚咚。。。喀嚓”一声声沉闷如梵音一般的敲击过后,紧接着又是新生蛋壳破碎的声音,“喀嚓,喀嚓,喀嚓”一道道越来越多。

  “轰隆“一声巨响,黑褐色巨蛋几百里的周围如同极光尽头的世界一般,白亮得让人睁不开眼,一些低级的死侍一刹那间随着光线一起延伸,只不过这种延伸代表着死亡,这白光是死亡射线。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幽冥死域上空回响着放荡不羁的笑声,甚至可以说是放肆,毫无顾忌。“恭迎主上出关,灵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阶死侍们强忍着刚刚被音浪激起的气血,小心应呼着。

“姜浩,百年前你能重伤我至此,如今我不仅重伤痊愈,修为更是更进一步,我看你这次如何挡我.”

“大司寇,让你准备的三千血食可妥当。”“尊敬的帝皇,三千血食已于一周前准备妥当,全是战王级的,大军更是休养生息,整军待发,就差帝皇您一声令下。”

  “好,这次要是突破天元城这道天堑,我们就可趁机大肆掠夺神域资源,土地,美女。神族美女的滋味我还没尝过呢,到时好处少不了你,先下去把,我要好好消化消化这美味的血食了”“臣,谢过帝皇,预祝帝皇旗开得胜,功成万世。”大司寇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无比虔诚。

  “桀桀桀”看来这次天站在我这边了。黑袍簌的抖了半圈,渐渐映入了阴森的大门之中了。两壁两排,槽洞里白骨般的森森冷火也随之熄灭。

  三天后,这天出奇的黑,常年在落神谷上的雷云也密集了许多,时不时的有白光砸在地上,砸出一个个黒焦的小洞。

  “你说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啊,闷得让人发慌。”“慌什么啊身为守护者,连那些半人半鬼的死物都不怕,还慌这天气,我看你包个尿布再出来打仗把,哈哈哈。”青年男子调皮地嘲笑着。

  “滚滚滚,是不是皮痒了,要不要给你挠挠。”你小子站住,有本事别跑。另一青年步子还没迈开,不远处一道红影就已经靠过来了。“干什么呢,这里是战场不是小孩子玩耍的游玩场,还有没有当守备军的样子了,给我打起精神来。”“是,红莲将军”二人立刻收起笑容,立得笔挺。

  “小心”,红莲伸手去摸配剑,想到挡道二人前面,可一切发生的太快,二人正准备转身的时候,腹部传来一股热流,紧接着是疼痛,但似乎太快,二人恍惚得低头看了下被洞穿的腹部,抬手想要捂住伤口,还没来得及,就已失去生机倒了下去。

  血红的血手被抽回,细长的舌头舔了口,多余的血液,大颗大颗的掉落在地上。“我以为自称高贵的神族血液有多好吃,现在看来也就这样嘛,一般。”战王级的死侍流露着失望的表情,目光缓缓落在红莲身上。

“接下来该你了,小呢子,不知道你的血液会不会特别呢?”“你这畜生,受死啊”红莲拔出自己的佩剑,立刻刺了出去,战王级死侍双手十字交叉用手背的腕具挡住,剑尖与腕具碰撞,蹦出些许零微的火星。

  “小姑娘,是不是没力啊,你这么温柔都搞得我不好下手了,要不我纳你为妾,好好疼你,桀桀桀。”那就看你还活不活得过今天了。红莲极度的愤怒。“断肠剑————”一剑过去挥空,被这战王级死侍一个鬼步躲开了,红莲微微转动手腕至下往上,带动手肘转动,剑锋立刻变相向死侍拦腰斩去,

“你太急了,桀桀”,死侍用力一个下蹲,小腿弯曲,上身平躺几乎与小腿成直角,随着剑身的律动,水平于地面转了大半圈后,支起身子笑嘻嘻地看着红莲,“就这点本事,不够看啊。”战王级死侍有恃无恐。

  呦,还是一把玄器,看来这次来对了,你们守护者果然富得流油啊。“拿你的狗命来!”红莲已经喷怒得眼睛里开始充满血丝了,就快变红眼了。剑法————流星天舞,红莲右手食指和中指紧靠竖起,其他指弯曲扣住左手,双手合十,细致的红唇开始跳动起来,念及着咒文。

  之间,断肠剑剑面开始涌动红光,顺着剑面的纹路越发耀眼,如同铸铁灌入热腾的铁浆一般从剑柄一直探伸到剑尖,整把剑好像初生婴儿般啼啼大哭,躁动不安。“喝————”剑好像有了灵性,鱼儿一般围绕红莲几圈之后,在背后绽开分成九把,光晕般分布着,此时的红莲像极了传说中的女武神。

  红莲传动手臂,指尖向那战王级死侍直直一点,九把剑立刻瞄准死侍,雷电闪光般疾驰而去,一路上还带着电弧。战王级死侍感受到了九把剑所携带的磅礴能量,自然不敢在像前面一般懈怠立刻运转功法————血魔譜

  顿时一个个黑色亡灵从这战王级死侍背后破发出来,死侍背着背,尽可能得模仿兽熊态,把背部肌肉扩张到最大,为的只是输出更多亡灵。这些亡灵都是高阶武者的灵魂,本身就是能量的聚集体。只不过这些灵魂肉身破灭后,没机会夺舍,被这战王级用秘法据来了,现在都为他所用了。

  亡灵不断的被红色剑光斩断,好似剪刀裁剪着布衣,但亡灵也生生不息地诞生,抵挡着九道恐怖的剑光。一时间双方僵持住了,谁也拿谁没办法。双方都全力保持自己的武技和功法,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对方钻空子,一步蹦步步蹦,溃不成军。双方都全力输出着自己的元力,不敢放松。

  “我说,神族小妮子,我看你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就此作罢怎么样?”战王级死侍率先发话示落。

  “想得美,别忘了我是攻,你是守。”“别逞强了,我两实力差不多,差不多得了,硬耗下去伤到了元根对你我都不好,桀桀。”“没门,为我军将领偿命!”“死倔驴,老朽陪你。”说完战王级死侍身上的黑雾又浓烈了点。

  “噗————”红莲一口鲜血吐出,原本灵活的九剑迟钝下来。单膝跪地,似乎已经透支,支持不住了,算算时间也确实差不多了,毕竟二人实力差距不大,元力的储备也差不多。旁边的战场也不断有双方人员倒下,大家都找实力相差无几的作对手,太高或太低自会有友军牵制。

这就是为什么红莲和这战王级打了这么久,没有第三方来插手的原因。但现在不同了,一旦红莲失手,这战王级死侍解放,那对守护者一脉来说是巨大的灾难。一个战王级死侍足以改变局势。

  “机会。”战王级死侍没多想,立刻向前一迈,施展鬼步,甚至连亡灵都没收就冲了过来,他顾不了这么多,因为他知道这机会只有一次,而且转瞬即逝。“哈哈,红莲你也有今天,乖乖死在我的手爪下吧。”战王级死侍露出森森白骨的手爪。

  “十米,五米,两米,一米。。。”,红莲心中默默数着,像极了死神的降临。“哈哈,你就安心死吧。”眼看就要得逞,战王级放肆的笑起来了。

  但是那一刻好像停止了,一切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下来,就在那战王级死侍的白爪快洞穿红莲的眉心时,所有的动作都停滞下来了,仿佛时间停止。一旁的守护者的将士大喊着“将军————不要————”一边发疯似的想赶来,可战场分明,死侍一边也没这么傻,怎么可能放你走。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把,小子”声毕,一把大刀就已抵在战戟上。堂堂铁血七尺男儿,眼角却不争气的流着泪滴。泪滴在地上没有激起灰尘,但却那么得让人心碎。

  “啊————————”你们都该死。“啊——————”战戟把大刀顶了回去,声嘶力竭。

第三章:还活着

“呼——呼。。。”好安静啊,我还活着吗?眼前守护者将士们疯狂抵抗着,两人背靠背战斗着,战场已经失衡,他们只能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自己的战友,除了信任别无他法。“兄弟,你那部分的啊,将军是谁啊?”“红鹰。”

“兄弟不是我说,你的福气可没我好啊,我们将军是红莲,唯一的女将军啊,羡慕不”两人拿着战戟不停地轮转,周围一群斗将级的死侍有些忌惮这两个黄色铠甲的守护者,一时不敢上前。

“羡慕不来,你们将军母老虎的威名可太响亮,不敢高攀。”“哈哈哈,兄弟你这话要是被听见了,可能会比现在这处境还要危险啊,哈哈哈——”话音未落,笑声又起。

  两人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忘我地聊着天,放肆地笑着。“兄弟,虽然我们不是一部分的,但能与你一起战斗致死,我很荣幸,来世我们再做兄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来世再做兄弟!杀————”“杀————”两人同时喊了起来,透着战甲,黄色元气顿时攀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一往无前。

  “赛莲之歌——”一朵粉红的莲花出现一群斗将级死侍头顶,下一刻,莲花散开化作无数小花瓣从死侍们的脑袋穿过,斗将级不堪一击。“是谁?”显然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艳到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以。“刚刚,谁说的我是母老虎的!”一道柔和中带点一丝傲娇的女声传来。“将军——”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

  高兴与吃惊和兴奋三种表情融在一张脸上,别提多扭曲,多难看了。

  “我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少咒我,还有你小子,红鹰怎么教的,没规没矩,真应该送司法处好好教育一番。”红莲的酥胸微微起伏。

  “见过红莲将军。”两个黄色战甲的守备军无比严肃地行军礼。

  都起来吧,红莲望向第二道防线,火光冲天,硝烟弥漫,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看来这次难了,不知大帅们出动了没”一双俏眉紧锁。

  ————————————

  一刻钟前,“你为什么还有剑,那九把剑阵还不是你全部实力,难道你力竭吐血是故意的?”,战王级死侍不甘,大口吐着黑色血液,身体却无法再前进一步。

  “为了勾引你上当,我可是下了血本的啊,你以为呢?”这把短剑我从不离身,就是为了危机时刻用来防身,不过这次却用来必杀了,你不会介意吧。“呵呵,如果我说介意呢?你是不是该提前告诉我啊。”战王级死侍无奈道。

  红莲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如春风得意,让人失神。“死在你手上,不冤,怪就怪我没多留一个心眼。咳咳。。。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安心去把,你半死不活的状态也该解脱了,可能对你来说也是种救赎吧”短剑再次露出白段,黑泥般的血液渐渐滑落,蒸发为黑雾悄悄地消逝了。也许对死侍们来说真的是救赎吧,战王级死侍临走前不甘的表情也淡然了。

  生命在战场上不值一提,看似悠长的岁月,在战场上还不是转瞬即逝。说到底还不是看你怎么活,活得轰轰烈烈,一腔热血,只为自己所信奉的信仰,奉献全部生命,只为昙花一现,像美丽的烟火绽放在漆黑的夜空。

还是平淡无奇,庸庸碌碌,过着漫长的岁月,料理着柴米油盐,抑或是跪乞在繁华街道,苟且偷生。

  望着远方,红莲有些不知所措,生命的意义在哪?怎么活才是正确的?怎么样才算活着?

  红莲已经厌倦了这打打杀杀的战场,黑色血液和红色血液一样令人作呕,但却吐不出来,麻木不堪。

  不过刚刚那刻,当我只能听见心砰砰跳动的声音时————“噗通,噗通”我感觉真真切切的活着,那是生命的力量吧,也许那是我离生命最近的时刻吧。无比真实,是生命跳动的声音。

  “噗通,噗通”红莲右手不知觉地放在了心口处————在这里。

第四章:白犀牛

“轰——轰——轰——”幽冥死域突然传出了无比沉重,扎实的声音。简直比死侍大军行进时的声音还要雄厚,到底是什么物种能做到这种地步,这声音绝不是一般死侍能制造出来的。

  突破了第二道防线的死侍大军,进度在第三道防线外被死死卡住,这是神族最后的防线也是逼不得已才启用的最后防线。

  所有的金甲大帅全部集结,镇守着红通通的刻着龙凤的大门,六柄金色大剑驻在六方位,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这可是金甲啊,级别最高的战甲啊,一人就是一整只军队啊,手里握着的可都是仙器啊,整片神域都没几把仙器,那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强者才配拥有的武器,是身份,是地位的象征。那是强者的专属。

  但金甲大帅们至始至终没有出过手,即使是红衣将军殉职,他们也只是皱皱眉,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有些新来的守护者紫色守备军会抱怨,明明实力这么强大却不顾属下将士的生死,就只知道站在高台上耍威风,还真不知道是不是花架子。

  黄色守备军以上的老兵们却知道,不是大帅们毫无人性,而是没法帮,因为幽冥死域那边也有着君主级的死侍,那是相当于神族金甲的顶级存在,他们六人必须时刻保持状态,盯牢对面的君主级死侍,不到万不得已,金甲大帅是不会出手,白白消耗元力的,高手过招,胜负就在一瞬间。而元力的储备就是这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之一。

  “轰———轰——轰——”又是这沉重无比的声音,低等级的守备军甚至开始气血翻涌。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怪物能引起这么大的波澜。对面外围进攻的死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统领级的,战王级的纷纷退出战圈,安静地等待着什么。

  突然金甲大帅们似乎感受到一股危机正在袭来,先是亮起了那金色头盔下的眼睛,金光冲天,顿时神族战圈一阵骚动,老兵们知道一旦大帅们亮起眼睛将会是什么样的大战,而且还是六人同时亮起。站在最前的金甲大帅发声了。

  “全军撤退——,立刻撤到高台后部,没有帅级命令,不准出战!”低亢的声音一时间传遍了全军,前线奋战的将士们立刻撤退,将士们一边撤退,一边应对着前线冲锋的死侍。“颌——”金甲大帅抬手一个崭击,前线的死侍全部清完,虽说等级不高,但也不乏统领级的漫天大军,那真的是黑压压的漫天大军啊,就一个崭击,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神族大军亢奋了起来,“啊,啊,啊——大帅威武!”他们中许多人这辈子都没见过金甲大帅出手,没想到在他们眼中的花架子居然这么厉害,有这等战力何愁打不赢对面。要知道这样的战力我们神族可是有足足六人啊。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金甲大帅出手只是让他们撤退,他们还沉浸在无敌的幻想泡沫中。只有红甲的将军们面容苦涩,他们知道一旦逼大帅出手,对神族而言绝对是场灾难。

  “轰——轰——轰——”声音更近了,还是那样的沉重。亢奋的神族大军开始安静,如沸腾开水被冷却一般,气氛开始压抑,这时他们才意识到对面是什么样的怪物了。

  “是白犀牛,那不是传说冥界才有的生物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白犀牛,那独角,那体型,那出众的灰白色肌肤,不会错”白犀牛可是媲美君主级的生物啊,那不是和金甲大帅一个级别啊

  人群开始嘈杂,有些人开始双手抱头抓住发鬓了。“怎么可能,是白犀牛!”他们不敢相信。

  “噗——次——”白犀牛开始喘气,激起的沙浪足有半米高。全军将士都急忙用手遮眼,金甲大帅们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沙浪渐渐平息,朦朦胧胧中,那足足百丈高的身躯居然重叠起来,“有三头,三头白犀牛我的天。”

不知哪个士兵先叫了起来,定睛一看好似三堵百丈高的城墙,无法逾越,着实令人吃惊。一些定力差点的紫色守备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噗——次——”声一浪接着一浪,此起彼伏。

  “窸窣,窸窣”“我怎么还听到了铁链摩擦的声音,你听到了吗?”为了确定,一个神族士兵趴在地上贴着耳朵听了。“确实有,难道。。。。。”

那白犀牛脖子上还有铁套,他们好像是在拉着什么东西。“难道这白犀牛只是坐骑,三个君主级的坐骑,那背后拉的不就是超越金甲大帅的存在啊,那是什么恐怖的级别啊,从来没听说过啊。君主级不是最高了吗?”士兵开始慌张了。

  难道我神族在劫难逃了吗?极少的一些低级守备开始疯狂敲击龙凤大门“快放我们进去,我不想死在这。”可大门没有一点反应。

  “今天我们面对的敌人确实比以往都强大,但我们神族从来已战死沙场为荣,我们的信仰中没有退缩这两字,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屹立在这块大域上千万年的理由,如今你们因为敌人强大,而决定放弃我们固守的疆土,这么多年我们的存在是为了什么,我们肩上是怎样的使命,你们还没搞明白吗?

你们配享受这守护者一脉的荣耀吗?你们配吗?”最中间的金甲大帅愤怒的吼道。“你们配吗?”这四字重重地敲击将士们的心灵。

是啊,我们配吗?将士们都不自觉的扪心自问起来。直到这一刻神族的大军才意识到那些高高在上的金甲,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神,他们有七情六欲,他们并不是只会摆花架子的雕塑,他们和我们一样是神族的一员,是守护者。

  “所以,众将士听令”“在——”那些敲击大门的守备者也重新站得笔挺。

  “生是神族的人,死是神族的鬼,战他个酣畅淋漓——”“啊——吼————战他个酣畅淋漓——”“啊,啊,啊”生是神族的人,死是神族的鬼。生是神族的人,死是神族的鬼。生是神族的人,死是神族的鬼。整个大域被点燃了,这句话震天响地,不肯平息。

  在那白犀牛拉得巨大黑金色行宫里,魔凌天邪魅的笑了,不愧是守护者一脉的金甲大帅啊,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第五章 : 金甲陨落

 如此领袖之风,将帅之才,老夫喜欢,喜欢。“主上要不活捉他,为主上所用”“好,本宫正有此意,若是他肯屈尊于我,我倒是愿意重用此人,若是执意不降,那也只有忍痛割爱了。”“小的明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把,我就在这看这场美妙的表演秀。这次看你们神域如何吃得下我这精心准备的盛世大餐,姜浩洗好你的脖子等我把。

  “哈,哈哈——哈——”这声音似乎已经判定了局势一般,魔凌天一只脚半拱踩在玉床上,身子侧卧着,手中摇晃这酒杯中的紫酒,呈旋窝状。“老鬼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哈,哈,哈——-”

  “砰——砰——砰”随着三声铁链松扣的声音响起,那重达万斤重的铁链顺势滑下,看起来绵软无力,但一掉落在地面上,飞扬起的尘土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啊。

  “哞,哞,哞——”三头白犀牛似乎得到了主人的许可,脱缰的野马一般,兴奋地提起两只敦厚如大桥桥墩般的前蹄,在空中灵活地比划了两下,落地,地面开始龟裂,蛛网一样的细纹延绵了数万里,要是地面可以抱怨的话,肯定是在骂娘了。

  原本空空洞洞的眼眸,顿时变得殷红,一只前蹄不断地抹擦地表,硕大的鼻孔喷着滚烫的热气,跃跃欲试。

  半盏茶的功夫之后,从大军深处,三道披着黑风衣的中年男子,鱼贯而出,御空飞行。所行走过的风压让不少统领级的死侍都有点趔趄,急忙催动元力稳住。为首的戴着兽猴形态的面具,型表狰狞,嘴角两边更是吐着巨牙,隐隐散发着威视。

  两旁的男子也分别戴着狂狮和狂虎的面具。黑色的披袍,在风中簌簌作响。三人分别在三头白犀牛的头顶滞住,单脚降落,蜻蜓点水般着落在白犀牛的神庭处。

  白犀牛好似受到了什么约束,变得安分起来。“见过大司寇,左司寇,右司寇。”黑压压的大军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着军礼。戴着兽猴形态面具的大司寇,左手一挥,一抬。

“都起来吧,今天注定是我们幽冥大域改写历史的一天,在今天你们的功绩将被载入史册,成为后人代代歌颂的对象;在今天,阻挡了我们千年的天元城将被我们踏成齑粉;在今天,至高无上的死域神灵——魔凌天大人,沉寂百年之后,再次王者归来;在今天我们注定将迎接全新的幽冥死域,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一个属于我们的时代。诸君随我出征天元城——”

“嚄~~哦~~”“我都已经等不及了”“等这天等很久了”死侍们一个个用长舌舔着嘴唇,目光中透着贪婪。

  “杀————”“踏平天元——”黑压压的大军如蚁潮般压了过去,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一时间,幽冥死域这边气势如虹,大有不可阻挡之势。

  在最前方,六位金甲大帅纷纷拔出金剑,紧紧握住剑柄,剑锋对着黑丫丫的死侍大军。“噌,噌,噌”,元力激发,六把金色圣器也都泛起金色光芒,剑光凌厉,耀眼闪滞。圣器的威能不断充斥着神域这片天空。

  “神族将士们,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为了神域,杀————”“杀————”神族的将士们也纷纷亮出武器,催动元力,离弦箭般冲了出去,一往无前,没有后路,只有前进。

  大地空隙的地方越来越少,越来越少。须臾间,“砰——轰——轰——”原本冲锋的两军,交融在一起,好似一条彩色的绸缎寖在一大片墨水池里,若影若现。幽冥死域这边死侍的数量上有绝对的优势,加上这次全力的总攻,数量更是不计其数。用蚁潮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金浩,金睿,金鑫,你们三人中分二人去牵制那三头白犀牛,分一人去帮助大军。毕竟我们数量上处于劣势。”“是,大哥。”金浩三人立刻催动元力离去,向深处战场奔去。

  “大司寇,我们兄弟三人来陪你们三位司寇过过招,如何?”“正有此意。”话毕,三道金光,三道黑雾冲天而起,半空中交战在一起,森白的骨爪与剑锋相抵,不断击出火光,“不愧是圣器,居然能抵挡住我辈的万象魔爪,厉害厉害。”

“快用出你的全力吧,就这点实力,有辱你大司寇的威名啊”“呵呵,如你所愿。大天造化掌——”“金水扶霜——”金峰怎会示弱。千丈大的手掌透着虚影掠了过来,时不时还散发着尸气,邪乎至极。

  金峰这边,金色的泡泡不断聚集,汇成一堵金墙,雪白的雪霜,涂抹在了金墙上,厚重古实,隐隐还包含了些古神意志。“喝——”金峰用手掌一推,金墙就向大天造化掌移了过去。

  千丈大的手掌印在墙面上,发出爆鸣,一遍黑雾滔天,一遍金光万丈,手掌在墙面留下一个掌印后渐渐消散。金色墙体在承受如此猛烈的一击后,也只坚驻了一盏茶的时间,墙体开始溃落,纷纷掉入下方战圈,也不知砸死了多少死侍。

  “”好心机,既可以挡我一击,又可对我军大军造成范围攻击,一石二鸟,好你个金峰。”“过奖,再来——”。金色大剑混着铭文向兽猴面具斩去。“桀桀桀,来吧第一金甲。”大司寇手臂弯曲下摆,三指并拢,候着蓄力。

  半空中一边黑雾绕缭,一边金光闪耀。不分胜负,你来我往。

  下方的将士也无暇顾及这壮丽的场面,各自透支着体力与元力,应对着源源不断的死侍大军。

  另一边,三头白犀牛,不停地发起冲锋,那巨大的白色犀牛角不知顶死了多少神族守护者,角上沾着守护者的身体碎肉,血迹斑斑。

半空中被白犀牛顶起的守护者掉落在地上,双腿因为难以想象的高度差,瞬间变成烂泥,守护者**着上身,甚至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抑或是叫出声来。就又可以被双方的铁蹄踏倒,混乱不堪。双方各自踩着战友的血泥战斗着,面容狰狞。

  金浩和金睿虽牵制着三头白犀牛,但这畜生实在皮糙肉厚,那独角更是坚不可摧,冲锋起来的白犀牛,即使强如金甲大帅也不敢硬撼。

他们也想尽快解决这灰白的肉块,减少守备军的伤亡,但这些来自冥域的怪物似乎又用不完的力气,丝毫不顾忌金浩和金睿对它们造成的伤害,反而变本加厉,冲锋的程度越来越快。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神族一方必败啊”“金鑫那边也腾不出手啊,战王级的死侍正在围攻他。”“不行,即使付出不小的代价也要灭一头,减轻神族军队的负担。”金睿目光不在迟疑,提起金剑就向其中一头白犀牛冲去。“金睿,你要干嘛!”金浩被金睿的行为吓到了。

“你听着,我等会把白犀牛撬起时,你趁机用全力攻击它的腹部,这是这群畜生的唯一弱点了吧。”“可这样的话,你怎么办?”“我自有办法。”那试试吧,金浩半信半疑地同意了。

  金睿催动元力开始加速,跟着冲锋的白犀牛一起,两者保持在了同一水平线,就在白犀牛准备抬头顶人的那瞬间,金睿一个闪步,运起全部元力,横着剑身,双指顶着剑尖,右手紧握不敢懈怠。

  白犀牛仿佛感受到了威胁,急忙向更低的方向摆头,妄图蓄起更多的力量,发起冲击。“叮————”一声剧烈地碰撞,震得周围的神族将士和死侍都不由自主地捂起耳朵。

  金睿双脚插入了地表,一前一后,身子已经彻底斜倾了,原本的双指也变成了全部手掌。嘴角已留下一道不浅的血痕。

  “金睿————”金浩这时才意识到,金睿根本没有什么全身而退的方法,他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来换这头畜生的生命。以命搏命。金浩想靠近金睿,把他从白犀牛的角下救出来,可在这种强大的威压下,谈何容易。

  “别管我!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挽回了,你过来也是白费力气,救不了我的,快用你的全力洞穿着畜生的腹部啊!我没多少时间了!”“混蛋,你这是何苦啊!”金睿会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六兄弟中除了大哥金峰,就属金浩最冷静了。

在救不了自己的情况下,最优的选择就是选择击杀白犀牛,否则强行搭救,不但救不了金睿很有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这是个死局,金睿给金浩下的死局,金浩必须这么做。金浩心如刀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血浓于水的兄弟即将死去,却无能为力,能做得只是宰了这只没心没肺的畜生,真不值!“啊————————”

  “金稻极影”,悲愤,金浩催动全部元力汇聚于剑尖一点,向那灰白的腹部刺鮈,把全部的不甘,愤怒,发泄在了这头白犀牛上。剑尖扫过之处,摧枯拉朽,所向无敌。刹那间,一个金点出现在了白犀牛的脊背处,金浩已经变成一个血人,闭着眼睛,沐浴着溢出的血液,眼角两道泪痕不止。

  一旁,金睿终于松了口气,透支了全部生命力,可这一松,就再也缓不过来了。高高在上的金甲大帅跪了下来,这一跪仿佛慢得像一个世纪。

  “混蛋,站起来,你是金甲,你娘的有种给我下套,没种站起来吗!”金浩一边搀扶着金睿,一边含泪骂着娘。

  “你连咱娘都骂,看我不去咱爹那告状去。”金睿吐着血沫含糊不清地说着。“你有本事去告啊,你倒是站起来回去告啊,你不是本事大啊,怎么不在大哥的婚宴上告啊,看大哥不打死你!”金浩着急地捂着金睿不断吐血的嘴,泪如雨下地骂着。

  “对。。。哦。。那替我。。。跟大哥。。到个囍。。。祝。。。。祝。。他。。新。。。婚。。。”金睿想说完,但身体却摊在了金浩身上,瞳孔散开,再也张不开嘴了。

  “你娘的混小子,你有话自己去跟大哥说啊,自己去啊”“啊————你自己去啊——”“你娘的自己去啊——你个混蛋——”“啊——啊——啊——”

  金浩抱着金睿痛哭不止,仰着头,张着嘴。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这天,高高在上的金甲陨落,也同样是高高在上的金甲哭得怆天呼地,人神同泣。

  ————————————————

  在死亡面前,人心终归还是柔软,脆弱的。

第六章:老鬼,你终于肯出来了啊

“哈哈哈,痛快,痛快,一头冥界的狂兽,换一个金甲不亏,不亏。”魔凌天龚脚端坐于玉床边缘,纤细的手指把玩着乌黑的长发,格外的妖艳,诡异。

  “金睿——”几乎同时其余四位金甲,转头看向嚎啕大哭的金浩,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悲伤与愤怒。金峰的四指深深陷在手掌中,紧握拳头。五弟放心,你这仇大哥帮你记下了,我已这身金甲起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你们这是在看哪啊,这个节骨眼你们还有时间,悲天悯人,感叹儿女情长吗?先顾好自己吧。”话音刚落,一道骨刃就劈头盖脸地袭来,丝毫没被下方的这一幕所影响,没有半点犹豫。

“桀桀桀,怎么突然无力了啊,不着急等会就让你和你下面的小弟一起去地狱,让你好好陪他,这样你那什么。。哦。。五弟才不会寂寞嘛。”“你该死——闭上你的臭嘴。”金峰双手并排一正一反握着剑柄,全力抵挡着,可因为那一时的疏忽,剑尖因为巨大的压力,已经刺破了金峰的左肩,而且伤的不浅,鲜血如柱。

  金峰不断地加大元力的输出,几乎把可以动用的元力都提运到了双手上,妄图打破僵局,迅速制住伤势。可对面的大司寇,戴着兽猴型的面具发着桀桀怪笑,完全不给机会,并疯狂地运气,死死地抵住金峰的大剑,一格一格地向下陷。

“桀桀桀,是不是有力使不出,身体还有一股酥麻感。”被这大司寇一说,金峰确实感到力不从心,连元气的运转都似乎受到了阻滞。“你使了什么阴险手段。”“切,不要把我们想得这么阴险好吧,人家不是跟你们正大光明得战斗的吗?”大司寇阴阳怪气地说着。

  “是黑雾。”“呦,反应不错啊,可现在为时已,晚——”晚字被大司寇重重地喷了出来,剑锋又被下压了好几尺。距离金峰的颈部已经所剩无几。才一秒,刚刚洁净的脖颈已经划出一道血痕。“怎么样,第一金甲,金峰大元帅,死前有什么想说的,我替你传达给你们的老族长啊,哈哈哈。”“呸,死杂碎,去死————”金峰浓浓的一口血沫吐在猴脸面具上。

  “你这么着急想找死,我成全你。”隔着面具虽看不清大司寇的脸,不过可以想象一定非常狰狞。金峰脖子上的血痕已经开始扩大,滋滋飚血了。但即使这样,金峰仍没有放弃,牙齿紧紧咬合着,手臂青筋暴起,像数不清的小蛇。

  “死吧你——”大司寇双臂后顿时浓烟滚滚,由双臂变化而成的骨刃,轰击着剑锋,作最后的冲刺。

  “砰——喀嚓。”好似骨头裂开的声响,大司寇顿时十指开裂,应声倒飞出去。“小辈,休得猖狂。”一道神圣亢长的声音回响在半空。脱力的金峰看着身前苍老而又不失风骨的背影。好久才蹦出一句。“族长,你还是来了。”

  “战斗中分神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我记得从小我就教你们战斗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专注,发现招数漏洞,抓住机会,一击致命,绝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这些都忘了吗!”“我知道。可是金睿。。他。。他。。”金峰有些哽咽。

  “啪——”一声脆响,族长的手掌拍在了金峰脸上,“可是什么,现在你应该干什么不知道吗?”金峰捂着脸,低着头应道。“是——”

  六兄弟都由族长一手带大,一起修炼,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罚站,一起挥剑。。。。太多的一起了,一幕幕的回忆刺激着金峰,嘴角颤动。

六人虽没有血脉关系,但都情同手足,各自都把各自当亲兄弟,谁犯了错都抢着顶罪,谁都把谁往身后护。

可能在他们眼中这个“父亲”可能过于冷血,严厉。但还是除了他们六人外最亲的人了。金峰不理解,父亲为什么可以冷酷到如此地步。

  可谁又能理解身为族长的重担与难处呢。

  “老鬼,既然我都坏了规矩出来了,你也该从你那破宫殿里出来了吧,否则我下面的这些小辈我就全吃了啊。”族长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

  簌地一道黑光闪过,黑雾退散后,模糊的人影也渐渐清晰起来。

  “老鬼,没想到你这么快耐不住性子了啊,我还想多欣赏欣赏这场盛宴呢,看看你的六个养子会死几个呢,你再不来,说不定就全死了,哈哈哈哈。”魔凌天嘴里嚣张地吐着黑烟,玩味地看着面前的老者。

  虚空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各占一边,遥相对峙着。

第七章:虚空大战

 “老鬼,世人都以为你们神族六大金甲是最高战力,你这族长是个摆设,今天你想不想趁这个机会表现表现自己啊,桀桀桀。”魔凌天恶毒地笑着,仿佛在嘲讽姜浩无用,“这百年不见你都老成这副模样了,你那法杖还挥不挥的起来哦,哈哈哈”

  “老鬼,你似乎忘记了百年之前怎么重伤的了啊,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要不老夫我再帮你提提醒。”姜浩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丝毫不受影响。“你————”魔凌天一时接不上话,就好像被按住了血淋淋的伤口,疼得说不出话。

  “我怎么了我。”“老鬼,你别得意,你还以为这是百年前吗,如今我魔攻更上一程,修为精进。而你除了年纪大了这点外,毫无改变,你说,你拿什么和我争。”

  “就凭我是神族的守护者。”原本云淡风轻的姜浩右手持着法杖重重地顿了下虚空,无比郑重的说道。

  “好啊,今天我就看看你这神族守护者能不能挡得牢我魔凌天!”魔凌天,五指弯曲手心朝上,手肘向后一拽,一个蓄力,手掌面向姜浩重重一推。一股龙卷似的黑风从虚空中拔地而起,毫无轨迹地向姜浩袭去,左一下右一下,飘忽不定。

  “雕虫小技,你也太小瞧我了吧,老鬼。”姜浩右手一提法杖,用元力激起了法杖顶端镶嵌的蓝色水晶,发出光芒,在虚空中绘出一个个极小而又复杂不堪的符箓。“天地有道,善恶始终,风云无常,惟我独尊。喝————”原本毫无章法的绘画光路,变成了一个个字符,悬浮在虚空中,映在姜浩周围,把姜浩映得通体金灿,好比佛主降世,神圣不可侵犯。

  “三道金色符箓,逆生三重,老匹夫,这么快就上家伙了吗?”魔凌天的黑烟撞在三道旋转的金色符箓的阵法上,顷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符箓师就是烦人。”魔凌天歆歆道,“既然远攻威力不够,那就近身肉搏,桀桀,这是你们符箓师的普遍弱点。”

魔凌天身子萦绕着黑雾一阵下璇,顿时消失不见,下一刻,黑色的魔爪就已经出现在三道金色符箓边缘。“看我怎么破你逆生三重,老匹夫。”紫色的光电汇聚成一个小电球,栖存于魔凌天的掌心处,由电球引发出的无数紫色电流,须臾间,就遍布光阵周围,噼里啪啦跳动着,像一只只小紫虫在寻找缝隙。

  电击越来越猛烈,分散出的电流也越来越多。姜浩原本舒展的双眉开始微皱,连忙运起元气,加速光阵远转,双脚的下方虚空也出现了一副金色八卦阵图,阴阳两极也随之旋转起来。

“没用的姜浩,你的逆生三重运转再怎么快,还是会有空隙,这阵法最大的缺点就是无法做到密不透风,虽然速度极快,能以三道符箓抵挡万千攻击,但毕竟只有三道,要是再多三道我可能还真没法破你的阵法,可幸运的是你还做不到,哈哈哈。”“有能耐你就试试。”金色光阵的速度又提升了一倍多。

  “在这里,接招吧,姜浩。”黑色魔爪带着紫色光电,冲破了旋转光阵,魔凌天随着魔爪带动身体全部进入,直击姜浩脑袋。“不好!”姜浩情急之下立刻把三道金色符箓转贴到双手和一只右脚上,有了符箓加持,右脚顿时力量速度暴涨,向后一登,身体在虚空中向后挪移好几个身位。

双手泛着符箓的金色光芒,手肘相靠,手背向外,并排抵挡住了狂暴的紫色能量。近战果然是致命弱点啊。被小电划开的无数伤口,升腾着白气,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逆生三重,果然麻烦,哼——”魔凌天被拉开了距离后,为自己的强力一击未得逞而愤愤不平。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要是这么简单就可以得逞,那他也不配当这个族长了。只是距离拉开后,又是姜浩的主场了。

  “接下来换我了吧,老鬼。”姜浩提起法杖,向下一挥,手臂一抬,顿时,两道巨大火球拖着长尾,飞了过去。魔凌天立刻提运了元气,黑色的手套上流露出通红的纹路,与复杂的符箓不同,纹路至下而上,比比直直,但肯定的是,这纹路也会增强魔凌天的属性,而且增幅不少。

  魔凌天两手向前一抓,似乎丝毫不惧火球所携带的高温,只停顿了一秒,双手用力向外一拨,硕大的火球立刻稀碎成一颗颗小火星,坠落向地面。地面的神族守备军和死侍,死伤无数。下方战斗的金甲和大司寇他们都吃惊的望向虚空,这是什么级别的战斗啊,说是神灵之战也不过分吧。

  魔凌天单手手臂向前一挥,六道红色血光,在虚空地面上拨地而起,像打洞的地鼠,一条条龚着地面,飞速地向姜浩掠去。姜浩随即双脚用力一登腾空,六道血光撞击在一起,中心处像是一处刚刚喷发的火山,虚空中地表隆起,不断喷发着红色光芒。

“以为躲了一击就相安无事了吗,还早呢,老匹夫。”魔凌天左手藏在了背后,悄悄蓄起灰色人脸型的混沌能量团,另一边,假装佯攻,左跳一格,右跳一格,接近姜浩。“老匹夫,接我这招试试。灭魂黑虎掌——”一头黑褐色的猛虎,吼得一声冲了出来,迈动这强健的四肢,背负着滚滚黑烟,庞大的身躯和虎头,张牙舞爪地向姜浩疾驰而去。

  “逆风斩雨————”姜浩也不弱气势,把法杖当剑使,单臂冲前,整个身体化作一道金光,如一道光电一般向魔凌天冲撞而去。“有意思,符箓师放弃防守,改进攻了还是近战。姜浩,你脑子坏了吧”魔凌天不知姜浩表象是法杖当剑使无脑冲锋,实际上光影中还夹杂着十道用符箓凝聚而成的霸拳,只是速度太快,被拉成了线条,如光电一般,很难被发现。

  “轰轰——砰——”十几道交织在一起的拳影向黑虎恶狠狠地击砸而来,黑色巨虎,向天吼叫一番后,还是不甘地被破灭了,巨大的能量波动,使空间发生了扭曲,似乎要将拳影附近的虚空撕裂。法杖带头,金色的身影冲出黑雾,直勾勾地向魔凌天冲去。

魔凌天大吃一惊,“混蛋,居然还藏了一手,原来看似只有一道攻击,冲锋的光影里还埋藏着十几道拳劲,用拳劲破我的灭魂黑虎掌,再用蕴含大道的法杖给我致命一击,好心机。”

  魔凌天冷哼了一声,体内蛰伏的强大力量一下子躁动了起来,一股强大的气息自他体内瞬间爆发而出。浑浊的黑雾充盈在他的体表,浓浓的黑烟好似死神的战甲一般笼罩在他的体外。“来吧,姜浩看看你费尽心机所凝聚的一击有多少分量。”

姜浩的法杖势如破竹,无可匹敌。“噌————轰————”法杖触碰到了黑色战甲,一个耀眼的光洞,正慢慢扩大,“可行。他挡不住。”魔凌天咬合着牙床,奋力抵抗。可下一刻,魔凌天却邪恶的笑了起来。

  “你以为这样就杀得死我吗,做梦!”魔凌天的身影化作一群乌鸦纷纷飞离。而姜浩的全力一击本来受了阻挡却一下子凭空消失,强烈的反差,顿时让姜浩失去控制,身体前倾,这一前倾意味着什么,姜浩比谁都清楚。

  “老鬼,想不到吧,特意为你准备的惊喜,意外吗?哈哈哈。”魔凌天身形闪烁至姜浩身后,左手凝聚的混沌能量团重重地打入了姜浩体内,姜浩像被踩落得老鹰,垂直下坠至虚空地面。大口大口地吐血。

  “老鬼,从你发起冲锋的那刻就注定了你的死局,中了我的弑灵魔掌,绝无生还可能,你就在这虚空中慢慢痛苦的死去吧,我去下面大开天元城门,享受我的新世界了,哈哈——哈——”说完,魔凌天闲庭漫步地透出虚空,向下方战场走去。

  “你。。。休想。。。”姜浩伸手欲阻止,但却力不从心,捂着胸口,吐着鲜血。

第八章:屠杀

 “哟,打了这么久,神族居然还能坚持,真是可怕的种族啊,不过一切都结束了。”半空中,魔凌天居高临下看着下边的战况,似乎并不急着出手。“咳咳。。。老匹夫,圣灵期的全力一击果然不是闹着玩的。”魔凌天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不知道闯过天元城,得到那守护者一脉代代守护的水晶塔里的宝藏,能不能祝我窥得大道玄机,晋升到圣灵期顶峰,运气好的话没准还能晋升到一个全新的境界。魔凌天暗暗想着,手都激动地颤抖起来。

  “下方的神族的虾兵蟹将们听着,我乃幽冥死域的帝皇————魔凌天,从现在起放下手中的武器,脱盔弃甲,归降于我幽冥,我已我魔凌天帝皇之位起誓,保你们不死,共享这全新的幽冥,全新的世界,哈哈哈————”

魔凌天双手自然舒张开来,拥抱着这片天地,仿佛他就是这片天地的全新主宰,这蔚蓝的天空与这脚下的土地都将归他一人所有,目空一切。

  “什么,父亲他败了?但为什么着魔凌天看起来一点伤势都没有,这老鬼到底耍了什么阴险手段。”金峰等人不信,但事实如此摆着,他们也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但心中还抱着那么点希望,就算是没有希望。

  “呸,什么狗屁保全性命,到时候我们神族估计会沦落成死侍们的奴隶,做牛做马,生不如死。”“呸,我才不要屈服变狗,宁可站着死,也不弯着活。”“对对对,生是神族的人,死是神族的鬼。”“信他鬼话,真变鬼了。”

“哈哈你怎么知道这老鬼是鬼,不是人啊。”神族的守护者们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几个乐天派还开着玩笑,但没有一个神族的守备军露出对死亡的恐惧,一个个眼神充满了坚定。

  原本一望无际的守备线,到现在已经缩小到一个圈了,正中心五名金甲大帅挥着大剑战斗着,周围的将士不断地被死侍们侵蚀,惨叫声喋喋不休,尸身的血块不停地飞溅,鲜血染红了大地,映着红彤彤的城墙格外的嘲讽。神族的将士们的尸体,越缩越小,越叠越高。。。。。最后一座由尸体迭起的小山上,留放着五名金甲。

  金峰大口大口的喘息,双手已经没有知觉了,几乎已经不知道是否还把金剑握在手中,血淋淋的头盔和战甲,左眼也似乎受到了强烈打击,变得耷拉,眼睛一大一小。“来啊,你们这群畜生,来啊————”“来啊——”兄弟五人嘶哑着喉咙,完全没有先前振奋军心时那么慷慨激昂了。

  魔凌天虚浮在空中,漫步过来,出现在兄弟五人面前。“你们六兄弟中,我就看上了金峰你一人,所以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降还是不降。”金峰无奈摇了摇头,你心里早有答案,何必明知故问呢。

“不错,不过要是以你其他兄弟四人的性命做筹码呢,你还会这么坚定,不可动摇吗?”魔凌天邪恶的笑了,嘴角上扬的幅度让人作呕。“喝”五条黑色的锁链一瞬间控住了五名青灵期的金甲,不得动弹。

“那么游戏开始,最后四次机会,你降还是不降。”“大哥,为了我们的信仰,不要因为我们而改变,好男儿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金鑫扭动着身体,大声地吼着。

  “你话太多。”魔凌天五指一握,黑色锁链顿时像游动的蟒蛇一样盘绕全身,黑色的雾气不断腾空,像火红的铁烙印在犯人皮肤上时蒸发的水汽一样,腐蚀着金鑫。“啊——”惨叫一声后,夏然而止。不会金鑫已经尸骨无存了。

  “金鑫——”金峰号啕大哭,泪水如喷泉般涌现。“你还有三次机会,降还是不降?”魔凌天声调又提高了几分,好像更有把握了。“你休想——”恶狠狠地答道。

  “哦?那可惜了。”五指又一握,又是一声惨叫,尸骨无存。“啊——兄弟们,大哥对不起你们啊”金峰难受得直接拿头直接撞击尸山。“还有两次,你降还是不降。”“你混蛋,不得好死。”金峰滋着牙骂道。

  “还是不降咯。”“戚戚戚——”黑雾冒起,又一兄弟消亡。“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金峰崩溃地泗涕横流,头颅抵在尸山上,双脚下跪。最后一个是金峰关系最铁的金牧,金峰一直把他当亲弟弟一样保护,金峰想保,保这个亲弟弟,即使遭后人唾弃,遗臭万年。那铁一样的心还是软了下来,金牧是金峰的软肋,是最后的机会,降了,至少他们两人还能活着。

  “那你的意思是降还是不降?”“我。。。。降。。”降字还没说出口,金牧大叫起来。“大哥,我看错你了,前面兄弟们的死,是为了什么,绝不可以向这魔鬼低头,站起来啊,站起来——”说完金牧咬舌自尽了,想用行为来了断大哥不好的念想,他不想大哥为了自己背上一个背叛宗族的千古骂名,流传千世。

  “不————”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金峰眼神空洞,流着泪,却好像没有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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