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瞧着梁湾与苏万二人的交谈,一看就没什么结果,梁湾起身离开,她也顺势跟在她后头。
神梵音一路跟着梁湾来到一座庙前,她看着梁湾走了进去。
她微微抬头,仰望着这座寺庙的牌匾,心中怅然若失,眼神中的迷蒙为她盖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神梵音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一看到寺庙就想起当年的——
神梵音唉……
她想,一辈子记不得这事儿该有多好。可神家人天生记忆绝顶,时至今日,已过了百年有余,可是自己却仍旧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变化。
神梵音控制着思想,不让它脱离自己的掌控。她生生压下脑中那并不美好的情景,走进了庙中。
走进庙堂,她看见梁湾双手合十,虔诚真挚的祁佑平安。
看着看着,她有些想笑。
这世上哪来的悲悯众生,普度众生的佛啊?神?虚无缥缈的传说罢了。让神或佛来保佑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很早很早以前,她神梵音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想拥有就得靠自己去拼。想保护就得靠自己去努力。拜神拜佛,不过是给并不安逸的心灵找个慰藉罢了。
她垂下眼来,略自嘲一笑。
自己不也是如此吗?有时候啊,心灵和精神上的慰藉和寄托,往往会让人有了那飘忽不定的几分安全感。
可就是这几分安全感,却让人甘之如饴,像是溺水的人不通水性,于是就拼命的抓住一根浮木,因为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罢了罢了,拜一拜,也不是什么坏事。她安慰自己。左右自己这个下地的,这些东西,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从庙堂中出来,正准备走下一阶阶的台阶,却迎面撞上了张日山。
张日山的眼中略带疑惑。
张日山您怎么在此?
神梵音拜佛。
张日山您也信这个?
神梵音笑了,反问他。
神梵音你不是也信吗?
张日山是啊。
张日山失语。
神梵音张日山,我最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小丫头。
神梵音扯开了话题。
张日山谁?
张日山表示,能让神族长感兴趣觉得有趣的人,那是多么的少见,多么的难得,不打听清楚简直枉为神梵音扯起这个话题。
神梵音梁湾。
张日山(蹙眉)她是谁?
神梵音就是刚刚你上来的时候正好和你擦肩而过那个女人。
张日山不认识。
神梵音知道你不认识,不过,兴许以后就认识了。
张日山什么意思?神族长,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神梵音(意味深长)我相信,张副官你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
张日山(微微一笑)当然。
二人皆沉默了一阵。
张日山看来,我有必要去认识一下这个梁湾小姐。
神梵音(微挑眉)张日山,你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张日山有些事情,尽早知道,尽早处理。
神梵音说的不错。
神梵音又恍惚了。
尽早知道,尽早处理,那是能提前知晓的事,能做出预判的事。她神梵音经历这悠悠岁月,论眼力,论能力,都比张日山强不少。
可尽管如此,她依旧无法很好的对所有事都做出预判而提前准备。哪怕这些事一只手就能掰的过来。
为什么?世间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想知道答案,只有自己去追寻。
神梵音真觉得自己魔怔了。
看来是最近烦心事太多。神梵音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张日山也是一只精的不行的老狐狸,看出了神梵音有些不对劲当即就与她告辞。
神梵音自是应下。匆匆离去。
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她的身后,张日山眼眸深深,瞳仁古井无波,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