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最大的障碍

不知瓦砾上的二人追逐了多久，北棂觉得与祝笙距离有些远了才落在了一处无人的小巷。

百里渱见他停下，也赶忙从屋檐上跳下，稳稳地落在了北棂的身后，好看的柳眉微微皱起。

百里渱“返老……”

北棂（返老）“返老？真是陌生的称呼，百里大人不知是否唤错人？”

北棂背对着她轻笑道，言语中却夹杂着讽刺的意思，面上也是冰冷之色。

百里渱一时哑口，看着那熟悉却有些陌生的背影，眼底浮起愧疚之色，轻咬着唇开口。

百里渱“返老，你和还童……还好吗？”

北棂的眼眸一深，抬手挥动衣袖转身看来，周身散发着丝丝寒意，仿若换了一人般。

若说在祝笙面前的他，是个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公子。

那么现在这个他，英气逼人的五官透着冰冷的气息，像是索命的阎罗。

北棂（返老）“论辈分，你也得喊我和还童一声前辈。”

北棂（返老）“再而言，我二人虽为北斗司的官员，却早已离开北斗司。”

北棂（返老）“混迹江湖多年，只是一届草民武夫。”

北棂（返老）“若非百里大人提醒，我二人都忘记有这称呼。”

言语句句犀利，宛如化作一把锋利的匕首，将本就愧疚不已的百里渱，刺得千疮百孔。

他周身的寒意，让百里渱不由地后退了两步，这样的局面她早该料到的。

若是当初她阻止返老和还童服下那两颗丹药，现今三人之间也不会产生隔阂，返老和还童更不会离开北斗司。

哪怕北棂的冷言冷语，都没有让百里渱产生退缩的念头，饱含歉意的声音响起。

百里渱“返老……还童在何处？我当面向你二人赔罪。”

北棂（返老）“我二人只是江湖人，受不起百里大人的赔罪。”

明明语意很嘲讽，可从他口中说出是那么的轻描淡写，话语像冰渣一样穿刺她的心脏。

百里渱知道无论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她和她师父在返老和还童身上刻下的伤痕，他们之间的那条沟壑早已成为滔滔江水。

北棂没有圣母的心肠，祝笙可以计较过往的是非，但不代表他也能选择不计较。

北棂（返老）“有件事情，我想知道你百里渱知不知情。”

百里渱的心下一震，她不知道北棂要问的是什么事情，可他那满眼的杀意，让她的内心隐隐产生恐惧感。

百里渱“你说。”

北棂（返老）“我和还童在离开北斗司后，遭到你师父的追杀，你是否知情？”

这是一件让北棂介怀多年的往事，在下棋老者和祝笙的面前，他装作对往事一概不究的模样。

只有他自己清楚，有些事情不可能介怀，险些死在自己怀里的祝笙，那个画面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百里渱“我……我师父竟然追杀你们？为什么？”

百里渱的瞳孔不由地放大，人的某些情绪是无法控制的，她真的不知道离开北斗司的返老还童被追杀过。

北棂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面上的表情有所缓和，暂且相信她对此事真的不知情。

北棂（返老）“斩草除根，我和还童是你最大的障碍，你又是他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