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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雨总是细而密的，落在脸上有些丝凉意，这一天街上的人都很少，药铺也无法子开门。

偏生爹又说想喝白家的桑落酒，清舒只好顶着密雨去酒肆。

素白色的油纸伞尽职的为她挡着雨。

她走的快了些，裙摆随主人摆动，头上的流苏簪衬得清舒脸色更红润了些。

她走到酒肆门前，有些脱皮的木门微微开着，似是为了透气，她推开门迈步进去。

腰间系着的酒葫芦和木门碰撞发出闷闷的声音引来了酒肆内人们的注意。

卖酒人“清舒又来给你爹买酒么？”

清舒（笑）”爹总说只有白爷酿的酒味醇，公道。酒香味飘很远都能闻到呢。“

卖酒人”舒丫头又拿我老头子寻开心了。“

卖酒人嘴上说着，唇依旧勾着，那双历经风雨布满老茧的手开始忙活。

来白家酒肆喝酒的人大多是熟人，也有过路人渴了来买杯酒坐着解了些渴意后细细的品着。

过路人见到貌美的姑娘大多是好奇的。

客官甲”这姑娘倒长得不错，人看着也欢喜，不知哪家爹娘有福得这么个宝贝闺女啊？“

客官乙”买酒那姑娘？“

先前问话的客官点点头，

客官乙”那是西街药铺罗大夫的闺女，人称‘药西施’。“

待卖酒人沽好酒后，清舒立马把葫芦递了过去，澄澈的酒一滴未撒全数倒于了葫芦中。清舒接过卖酒人递过来的葫芦，在台上放了三枚铜钱。

清舒”白爷，三文我给您放这里了，我得回家了，我爹急着这口酒呢，先走了。“

卖酒人”唉，好。“

待清舒走后，两个酒客又开始闲聊。

客官甲“皓齿信难开，沉吟碧云间。西施美哉美哉。”

客官乙“都说清舒面上对人热情，心里却是个冷性子，说她是个冷美人也不全对。”

客官丙“这倒是有趣。”

客官乙“你们可知，这清舒非罗大夫所出？”

客官甲“不是罗大夫所出?难不成。。。

说罢他似是想到什么，极其猥琐的笑笑。

他没说完，不代表另两人没懂。

客官乙”欸，你们可错了，（小声）清舒是罗大夫所捡，听说，清舒是一个貌美的姬跟了一个京城的大官后的孽子。“

其余听着的人都”啧啧“的感叹。

客官丙”可怜这女娃子。“

他而后又皱皱眉，

客官丙”可惜了，是个姬的女儿。“

在这个时代，姬非妓，在这里，妓只卖艺，最多也就是在老鸨的逼迫下陪客喝几杯酒。姬却不同，姬不止卖艺。。。也卖身，

所以姬大多貌美又精通风花雪月之事，因为姬大多是前朝余孽的遗孀或族中女子。

由此可见，姬的身份有多低下，在这里，姬只是一个泄欲的工具，也有人用姬满足自己的性幻想，因为姬大多是大家闺秀出身。

姿容出众，精通风月，见识也非寻常女子可比，这样的泄欲工具，这样娇艳欲滴的花，谁不想采撷一把一亲芳泽呢？

姬也可随意抛弃，花终会有谢时，花香也会散，得不到的又更加好了，姬的下场自是被曾经把她捧在手里的主子狠狠丢弃。

姬就是这样，一念风光一念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