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声般若

亚当斯小姐？”美智子迷惑地看着站在自己屋前的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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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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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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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子愣住了，眼前的人面上写满了庆幸和担忧混杂的神色，而她眼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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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已许久未见的关怀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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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突然被一股暖意紧紧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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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地笑了，妩媚而动人，宛如三月的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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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有人这么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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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脱了杰克的手臂，突然忘情地冲上前抱住了海伦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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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海伦娜，只有你，能够关心一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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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子小姐……”海伦娜蒙了，但立刻反应过来，微微皱眉“他们不能这么说，美智子小姐是个好人，她值得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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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娜只记得，在她初次玩游戏手忙脚乱之时，她带着自己修电机，带着她开门，甚至带她熟悉了地窖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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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只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她敏锐的内心能感受到她诸多的苦涩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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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站在月光下审视着自己的武器，显出并没有在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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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的瞳孔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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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突然一阵疼痛袭来，美智子试图支撑，却无力地跪在了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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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快速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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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子小姐！”海伦娜惊呼，丢下盲杖吃力地扶起冒着冷汗的美智子，“杰克先生，您把她扶进屋好吗？我去找艾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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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没有说话，再次抱起了美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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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娜敲着盲杖就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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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必了！”美智子突然喊了一句，在疼痛中，她的耳旁不断回想着艾米丽的话，像锋利的刀一般不停地切割她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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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娜讶异地转过身，“但美智子小姐的伤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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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美智子尽力舒展开一个令人信服的笑容——尽管海伦娜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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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还是不要打扰到她的好，我自己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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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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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帮美智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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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不语地看着两位小姐的杰克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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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子似乎疼得无力开口，而海伦娜脸上只剩下惊讶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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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先生？”她虽然知道杰克先生是一个温柔的绅士，但他同样是个冷酷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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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信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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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亚当斯小姐，在成为开膛手之前，我曾是个医生。”杰克令人信服地微笑着，仿佛帮美智子上药就像去花园散步一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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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除非美智子想直接晕倒在海伦娜面前，否则也只能顺着杰克往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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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关系，海伦娜。”她努力睁开眼睛，虚弱地微笑着，“时候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注意安全。”她又赶忙补充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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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晚安，杰克先生和美智子小姐。”海伦娜将信将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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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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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美智子吃力地抬起头和杰克对视一眼，随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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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的眼里，一片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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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小心地把美智子放在一把柔软的扶手椅上，疲倦和疼痛宛如海浪般缓缓冲击着她的意识，她迷迷糊糊地靠在椅子的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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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子小姐，失礼了。”杰克匆匆找到医药箱，在美智子腿边单膝跪下，轻轻掀起她的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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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裙子摩擦到了伤口，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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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位医生却突然没了动静，微凉的空气在伤口周围不断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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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子小姐，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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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别扭，是与往日谈笑风生不同的担忧且严肃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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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子缓缓扇开细长的睫毛，一双美目吃力而不解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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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砸不出这种伤口。”他尽力平静地说着，小心的隐藏内心那快要喷涌而出的不明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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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子纤细而白嫩的腿上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周围的皮肤上的烧灼痕迹清晰可见，就好似刚刚从大火中跳出来。而真正被板子砸伤的淤青，相比起来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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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她脸上骤然划过一丝脆弱，但立刻被迅速窜起的冷漠所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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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先生，打探隐私可不是一个绅士应当做的事情。”她的眼神在刹那间恢复了原来的阴狠。如此冰冷，就仿佛驱逐一个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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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默默低下头，“抱歉，美智子小姐，我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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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消毒水清洗伤口，然后敷上药膏，最后缠上了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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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尽全力快速结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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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出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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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却倔强地死死咬着嘴唇，愣是一语不发一句抱怨都没有，汗水一滴一滴地落下，却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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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有她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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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拼命压抑内心越来越不对劲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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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子小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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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站了起来，面前的美智子半躺在扶手椅上，灯光透过睫毛在她洁白脸上投下一道道阴影，朱红的嘴唇仿佛娇艳的花瓣，窈窕的身姿隐藏在红色的和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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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虚弱地喘息着，身躯微微颤抖，好似大风中指头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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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又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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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眩神迷，只识得樱花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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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控制不住自己向前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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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子看着眼前的巨大阴影，却已无力挣脱，燥热的火焰在体内熊熊燃烧着，她在他同样迷离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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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抬起脸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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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在碰上花瓣的那一刻，如梦初醒般睁开了迷离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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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花瓣仿佛熊熊烈火，灼伤了苦苦前行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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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优雅全然消失不见，他的发梢早已被汗水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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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恐地绅士颤动着鞠躬，“对不起，美智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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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上的美人双眼紧闭，似乎再也没有力气说出一句斥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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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弥漫庄园的夜，微凉的风拂过没有几片枝叶的枯树，发出鬼魂般的哀鸣，绅士的头发在风中张扬，眼神深邃而忧郁，像一眼望不到底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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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亲手划破母亲的喉咙，他就发誓不会再接纳任何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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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翩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悲哀又高贵，疏冷却又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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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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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了一个不应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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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的双腿被秋风吹得渐渐麻木之时，双眼无比温和而眷恋地望着小屋内暖黄色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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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腿走进屋内，美智子在椅子上沉沉睡去，神色安详而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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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抱到床上，拉开被子为她轻轻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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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毛微微一皱，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但却很快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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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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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我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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