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4）

这样的恋爱关系维持到那年高三高考结束，中间陈立农有过究竟要不要继续维持这段恋情的思考。

他清楚自己的成绩是什么水平的，拼了老命也不过能上个普通的一本，可鞠婧祎是不一样的，他希望鞠婧祎可以去更好的大学，得到更好的教育，成为更优秀的女孩子。

改志愿这样的把戏一次可以被称颂为浪漫，可陈立农不希望鞠婧祎的人生与前途因为他成了迁就。

成绩出来那个晚上，他想了好久，还是给鞠婧祎打了电话。

鞠婧祎笑着问他考得怎么样，电话里他们语气都故作轻松，可谁都能听出那些调笑的话语里蕴含的究竟是怎样的沉重。

陈立农“就那样吧，普通一本，你呢?”

鞠婧祎沉默了半晌，第一次含含糊糊地回答他:

鞠婧祎“...我也没考好，应该也只能报个普通的一本吧，我们又要在一起啦。”

彼时陈立农握着电话躺在床上，伸出一只手臂遮住了眼睛，他的心再一次被鞠婧祎笨拙的谎言与爱意灌得像初三那年一样酸涩。

他哑着嗓子去喊鞠婧祎的名字，声音异常低沉。

鞠婧祎细声细气地问她怎么了，声音里带了一丝不可避免的慌张。

陈立农狠狠擦了一把眼泪，他说:

陈立农“鞠婧祎，你少骗我了。”

陈立农“你都不会撒谎的。”

#陈立农“你如果非要对自己以后的人生不负责，你会让我内疚一辈子。那还在一起干嘛啊，不如现在就分手吧。”

其实鞠婧祎想要与他在一起，读一所大学的心情有什么错呢?没错的。

是他太自负，仗着鞠婧祎的温柔与不擅表达，仗着她的喜欢与退让，口不择言地用分手做威胁，用言语做刀子，在鞠婧祎心上划了第一道口子。

多傻啊。

陈立农后来想起来，只能这样去做评论。

世事总有那么一些遗憾，你得到过什么，一旦失去就会分外怀念这种得到。

多讽刺啊。

后来的日子里他终于不傻了，开始变得细心了，学会斟词酌句地去考量了，不再鲁莽地口不择言了，可鞠婧祎呢?

鞠婧祎早就没那个耐心将干疮百孔的心交给他包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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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的沉默维持了那么久，陈立农硬是憋着那股子气，才忍住没有先一步向鞠婧祎的缄默服软。

鞠婧祎的声音像刚刚哭过，沙哑又低沉，她说:

鞠婧祎“我知道了。”

鞠婧祎“可是不分手好不好?”

陈立农听见她这样说话的语调，差点一下子没有绷住情绪就哭出了声。

他吸了吸鼻子，硬邦邦地回她:

陈立农“好。”

不到喜欢被时间消磨殆尽的时候，谁又舍得真的说分手呢，分手不过是年轻人用来试探究竟是否还心存爱意的武器罢了。

陈立农就这样和鞠婧祎去了不同的大学，天南海北，异地恋的生活所有关于对方生活的点点滴滴，就都活在了电话的联络与网络的通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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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