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幼年记忆

眼泪滴落在床榻上分身的手背上，却落进了润玉的心中，唤起了尘封久远的记忆。

沉重的记忆袭来，让他一时无法承受，带着璃月瞬移离开了洞庭湖，飞回云荒之后，润玉将自己关在屋内，任由璃月如何敲门，他也不出一声。

润玉这样，璃月很是不放心，只能静静地站在门外，等他将结界撤下之时。

润玉这一关就是三天，璃月在门外担心了三天，在他把记忆疏理好开门出来时，璃月蹲在门口已经睡着。

润玉的面容有些憔悴，看见璃月的一瞬间，脸上流泻出一抹暖意，弯腰将璃月抱起，

璃月师父……

璃月惊醒过来，紧紧地抱住润玉的脖颈，抱着他，

璃月师父，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以后也会更好的。

润玉将璃月抱进屋内，轻轻地放在床榻上，从低声的诉说道：

润玉小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和其他小伙伴一样，是太湖底下的一尾红鲤鱼。

润玉我一直想和小伙伴一起玩，但他们都排斥我，打我、骂我、拿石头丢我……骂我是异类。

润玉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忍受不了发了怒，将那些欺负我的小伙伴吓走，也带来了我幼年的黑暗。

说到这里，润玉伸手紧紧地握了璃月的手，身躯都在颤抖，璃月见状，回握他，靠近他的怀中，拥住他。

润玉实在太难熬了，每一天，我都恨不得一死了之。等我再大一些，能够完全幻化成人形，我便极少以真身示人，鳞片下的那一身疤痕，丑陋，屈辱，实在不堪。

润玉身躯在颤抖，那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抠着床榻下的被褥，脑海中是幼年发生的一幕幕，对璃月讲述的，却并未讲那血腥的日日夜夜。

润玉后来……我从一条老青鱼那里得知，鱼离水必死，那天晚上，我下定决心，跃出了水面，躺在岸边等死。

白衫染血，化形不完全，头顶还顶着犄角的小身影躺在太湖岸边的草坪之上，望着夜空。

润玉岸上的鱼都会飞，夜空上挂满了会发光的夜明珠，真美！死了也值了。

有人缓步而来，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立即翻身而起，望着那一身淡金色华贵云锦纱裙的荼姚，“仙女？”

“我是死了吗？”

“你是来接我上天的吗？

荼姚问他，“你很想上天吗？”

他点了点头，“待在湖里太痛苦了，我不想待在湖里，我哪都愿意去。”

“可是你走了，那你娘怎么办呢？”荼姚当时是这般问他的。

他当时摇了摇头，荼姚轻笑，“可怜的孩子，那你跟我上天好不好？”

“那我走了，我娘就再也不会悲伤难过了？”

“只要你听我的话，跟我走，那你就不用受苦了。”

“那我娘呢？”

“你娘也会解脱的。把手给我……”

润玉原来不是她遗弃了我，是我……是我离开了她。

润玉一颗浮梦丹，了却前尘事，我亲眼所见，一把火将整个太湖烧了个精光，八百里太湖，几十万龙鱼族，无一生还……

有眼泪从绯红的眼眶中滚落而出，手攥的太紧，指甲陷进掌心，鲜血流出，却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