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冷的青灰色的天也想要哭泣似的,像是在呓语,不久淅淅沥沥的雨滴悄然而至。
空气中弥漫着俩人欢好后的气味,久久不去。
林然然望着窗外空洞的,目光转至某个角落。
她身上只是穿了件酒店服务员的睡裙,蓝白色睡衣紧紧裹着,身材暴露无遗。
她的手搭在落地窗上,抚摸着玻璃。
冰冰凉凉,晶莹剔透的雨珠儿贴着玻璃,极力用自身温度严丝合缝的靠近。
她在想,他们都是玻璃。
太近了,碎了会扎人,会流血,会伤人。
林然然呕。
林然然微皱眉头,被服务员送来的水煮牛肉等一大堆油腻菜“吓”得不轻。
林然然几乎脸色惨白,服务员着急了,生怕出什么事招待不起,赶忙跑出去叫人。
慌慌张张的,林然然趴在梳妆桌上,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冲脸。
她冷笑了声,暗自想,她要不是杨洋的女人,他们会这么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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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是在哭。
暮青色的烟雨夹着冬日里的薄雾,噼里啪啦,哭声越来越大。
林然然的眼皮也跳得厉害。
林然然不会出什么事吧。
由于反胃,她狠狠的抵在卫生间门边上,手又死死的握住,指尖泛白。
整个人虚弱的,好像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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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风总裁,这你也知道了?
许风在隔壁的房间,四处瞅瞅见无人,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杨洋嗯。不要走漏风声,不然后果自负。
她知道了会伤心的。不,如果她知道了,可能就真的要离开我了。
杨洋吩咐下去,封锁消息。
杨洋揉揉太阳穴,疲倦的眯了眼。撂下一句话,合上公司的文件,不久,匆忙离开。
许风连连低头喊“是。”
许风望着窗外的雨,稠密如泼墨。心也不仅跟着难过,要是林小姐知道了她的母亲逝世了,那她该有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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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洋从隔壁回来,一转眼就看到林然然站在落地窗前,吹着冷风,瘦削的身影,恨不得上前抱住她。
但是他不能。
他还是习惯性的嘲笑道,像往日一样在她的伤口撒盐。
因为只要她还有和他拌嘴的力气,那她就不会太惨。
他怕就怕她连斗嘴都懒得了。
杨洋怎么?昨晚睡得还不够?又吹冷风作践自己是吧。
杨洋倒了杯水,望向餐桌上的吃食,不禁皱眉,这…竟丝毫未动。
林然然你听到了吗?天在哭,还哭得很凶。
林然然呢喃,半蹲下来蜷缩着。
眼里没有焦距,空洞的像个驱壳。
杨洋你不是需要钱嘛,伺候我和那些秃头有什么区别?
杨洋冷眸扫着林然然的脖颈、锁骨,他费了好些气力才把她洗干净了。
林然然扯着嗓子淡淡笑。
林然然没区别。
区别的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你来骂我恶心,说我活该。林然然想,又低声笑了笑。
他看她实在太瘦了,想多补补,他递给她兑好的补汤。林然然厌恶别过头,一溜烟趴在马桶边呕吐。
男人狭长的眼微眯,将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