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冰晶与祭祀

白驹过隙

转眼已经一年。

“迪达拉。”亚纪身上围着一条黑色的围裙，轻轻推门进来，“起床了，你们爆破队好像又有任务了。”看着床上睡得正熟的小金毛，她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又有任务……”男孩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很自然的“伸个懒腰，什么任务啊。亚纪酱~”

“我怎么可能知道呢？”亚纪歪了歪脑袋，仔细的想着，眸子里含着笑意。青丝贴在耳边，她无意地抚开那几缕挡在额头上的。那动作极美，像一只优雅的猫。迪达拉看呆了，耳朵泛红。

――

吃完早饭。

迪达拉将要出门，这才意识到亚纪的一丝不对劲，“亚纪酱。”他不安的低声唤道。

“嗯？”女孩依旧是那样的微笑，“对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听到了没有？”

“亚纪酱……你是不是要离开了。”迪达拉紧张地捏住女孩的衣袖，“是不是！”

“对不起。”亚纪低下头，没有否认，“对不起啊……是我该走的时候了……”

“为什么？我做的不够好吗？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改的！”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不要离开我好吗？求求你了……”

“对不起。”亚纪重复着那句话，“你做的很好啊，但是，但是我要走了。对不起。”她有些心疼的帮眼前的小男孩擦掉眼泪。“我必须要走了，抱歉啊……”

“不要！我不要你走！”迪达拉一把抱住亚纪，一年来，只有她温暖的对自己笑，她是自己最后的港湾了，怎么可以那么轻易的分别！绝对，绝对不行！“留下来！”

“不行呀。”女孩轻轻地说。

迪达拉的瞳孔却骤然缩紧！悲伤一点点从他的眼中溢出来，恐惧，孤独，绝望……

不要走……可是……

好冷啊……

亚纪看到他的模样，用手拢住了他，一股清香驱散了他的恐惧，他把头深深扎进暗香中，不想在抬起头。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亚纪喃喃。

“什么时候！”迪达拉闻言，激动地问。

“不知道呢。”亚纪笑着回答，迪达拉眼睛再次暗淡无光，她揉了揉迪达拉金色的头发，“会有那么一天的……”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也许，很快。”

女孩凭空消失在他怀中，就像她来的时候那样。

悄然无声。

――

――

亚纪醒来的时候，有一缕阳光洒在脸上，留下斑驳的树影。缓缓睁开眼睛，刺鼻的药味让她有点不适。

“这是在……”她拿起手挡在脸上，“是在医院吗？”

“醒了啊。”旁边的卡卡西懒散的从亲热天堂里抬起头，“你睡了一天呢。”

窗外，有两只鸟儿在觅食。

亚纪慵懒地眯起眼睛，揉揉盖在头发下的左眼，“卡卡西桑，我想一个人呆会。”

卡卡西闻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一个瞬身离开了。

有些疑惑的瞟了她一眼，今天的她……不太一样啊。

“叮咚~第一次任务完成~获得钥匙~请确认打开新手礼包~”

“确认。”

“叮咚~获得冰遁，晶遁，以及超能力刷新到可以将时间放慢一百倍，自己速度提升到常人的十一倍！”

！

亚纪感到异常惊恐，不是因为获得两种血继限界，而是……

速度提升到十一倍！这是什么bug啊！

自己的时间零，是由自身速度×时间放慢速度组成的，照理来说，把时间放慢九十倍，自身速度加快到常人的十倍，就已经遍体鳞伤了，现在，这个系统竟然说……竟然说……

太可怕了。

这就是美杜莎之瞳的威力吗？

――

――

夜幕降临。

肤白如雪，发似黑色的绸缎，她穿着一席白衣，站在屋顶上。

“八年了。”朱唇轻起，眸子里倒映着月光，寒光闪过，剑，出窍。

她轻盈起舞，宛如一只蝴蝶。

“此舞，仅祭亡魂。”金色的花纹蔓延开，剑身振动，弹出华美的乐章。

“我不会唱歌，这是我所能想到最合适的歌，送给你，”女孩低吟，“帮你看看未来的世界，这是我现在存在的意义。”

松陵路尽曲径萤火明灭

鬼灯如漆谁闻孤魂幽咽

末世三途血舞蝶翩跹

红尘路断独赴孤寂的黄泉

荒楼夜尽杜宇声声啼血

墨断词绝难诉三千业孽

如何赎却。你我今生的罪

血泊之中绽放黑暗的鸢尾

鸢尾绽放花香飘渺迷离了杀意

何处夜枭悲啼声声皆凄厉

夜雾朦胧黑鸢不语。掩藏谁的欲

子衿如雪牵绊了谁的心

孤冢荒烟是旧日的轩辕陵

忘川水畔消逝幽蓝蝶影

风中孤灯明灭寂寞半轮残月

雾朦胧了长夜鸢尾花已凋谢

我渡过弱水三千你却渐行渐远

月依旧，人何在？

远处，有一个银发的男人正抬头望月，却看到了这一幕。

极美。却又极悲伤。歌声如诉如泣，沁人心肺。

他呆呆地凝视着。

歌声慢慢停止，步子停下来。女孩拿出一盏小小的灯，橘红色的灯火在跳动，宛如一个小小的心脏。她放开手，注视着灯升上天空，消失在沉沉的夜幕里。

“寄战友，祭亡魂。”

女孩消失，留下那个银色头发的男人。

卡卡西凝望着那个地方，刚刚那个美的动人心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