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缘善

许道林前脚刚走，沈府一行人也打算回程。

沈洛儿上了马车才想起来，许道林似乎没有带伞，也没有带包袱。

没有带包袱。岂不说明他还落脚在京城中？这恰好推翻了岑珏玩笑似的猜想。

马车在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上行走，下过雨的泥路更是又软又有水洼，好不容易才颠进了城。

一路上沈洛儿时不时就往窗外看一眼，可惜都没见着许道林的身影，之后又会盯着窗外出会儿神，直到沈林氏叫她才回了神。

沈洛儿“爹，人的脑颅中积了淤血，陷入昏迷，可有法子治？”

回了府，沐浴更衣后沈洛儿在书房中找到了沈聚，此时沈聚正在看公文，听到她的问题抬头看她。

他略一思索，答道：

龙套【沈聚】“治当然是有得治的。”

后有思忖了片刻，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龙套【沈聚】“二十多年前我还在西南边境的时候，军中有个副将在战场上被伤到了脑袋，抬回来后还有气，却是昏迷了几天几夜都醒不来，军医也没办法。后来是一位当地的大夫救了回来。”

沈聚年轻时其实是个武将，还是个颇具名气的大将军。只是后来继了相位，怕皇帝忌惮，便上交了兵符，老老实实守在京城。

西南人的医术确实是史书所有载的，不过并不是都以高明而著名，而是因为邪。

可就算邪，起码也能救人命。

沈洛儿“那位大夫用的是什么办法？”

沈洛儿追问道。

沈聚却是摇了摇头 。

龙套【沈聚】“不知。那段时间的我还只是个小兵，正好被派去别的地方，回去时才听说这事儿，只隐约有人讨论说什么针灸……细节就不得而知了。”

针灸……

至少有一点眉目，也好过一点希望也无。

沈洛儿暗自想着，得派人去寻一寻许道林在哪 ，告诉他这眉目。

龙套【沈聚】“怎么问我这个？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沈洛儿犹疑了，她并不知道这事要是传播开来对方丈有没有什么危害，但她貌似听沈林氏说过，方丈好像是沈聚年轻时的旧友。踌躇片刻还是说了：

沈洛儿“是临州善尘寺的方丈。他在一年前受了伤，上午碰到一个在江南认识的……友人，他告诉的我。”

话音尚未落，沈聚就变了脸色。

他惊愕道：

龙套【沈聚】“善尘寺方丈……缘善大师？！”

沈洛儿点点头。同时也在心里肯定了她的记忆，看来她爹果真与方丈认识。

沈聚惊愕过后很快敛了神色，但脸色依然不如何好看。

龙套【沈聚】“缘善大师是我的旧友，没想到……哎。我既已知晓此事，就不会坐视不理，洛儿，你且先回去吧，我会派人去西南询问的。”

沈洛儿应了声，出门时还将书房的门关上。

她一走，沈聚的脸色就又沉了下来。

他凝着眉沉吟了许久，在天色微暮时终于才从思绪中抽出身，重重揉了揉眉心。

沈聚从抽屉中拿出信纸，提笔蘸了墨，脸色稍缓地落了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