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轨【八】

在女孩进屋几十分钟的期间，围绕在她身上的低气压似乎还在屋内没有散去。白衬衣的长睫毛少年坐在叶宇的对面背着书，看起来像是大学的课程。叶宇的面前摊着作业却动都不想动，程朔离端了饮料给他之后就进了女孩子的屋子不知道在说什么。

正在他各种脑补的时候，关着的屋门被人拧开。女孩先走了出来，然后是摸了摸屋内小男孩头的程朔离。

“先说好，我不跟她扯上任何关系，也不会帮你们再查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女孩坐在 白衬衫少年身旁的地板上，舒展纤长的腿，接过程朔离递过来的热水。“我是虔以，旁边这个家伙是宫思漓。”她拽下白衬衫少年的书，“你说还是我说？”

宫思漓双瞳迷离，黯淡的像是绽放着灰黑色的花朵，遮掩了光芒。

“行吧，我说。”虔以灌酒般仰头将热水一饮而尽，“你们班那个林玫，在思漓认识我和阿朔之前，是和你现在一样，”她用和程朔离一样嫌弃的目光看了一眼叶宇，“算是混道上的混的很厉害的了。”

“比，不上，别人的力，力气，但是，很，聪明。”宫思漓断断续续的说，连比带划。

“我可是想不到的。”程朔离撑起下巴，眯起双眼轻笑。

“闭嘴。”虔以狠狠看了程朔离一眼，“虽然从初中就摆出一副洗心革面的样子，不过可没少帮她父亲搞些小动作。”她指了指扔给程朔离的手机，“还有，阿朔今天去医院有收获吧？”

程朔离笑了笑，从衣袖中拿出录音笔。按下回放，林玫的声音混杂着稍稍的机械杂音涌出。

“…张梦思那个贱人，活该，谢谢你呀小菱菱，要不是你帮我删了学校的监控还真的不好办了…”叶宇皱起眉。简羡菱的姐姐管理着学校的监控室。

“嗯…你在哪里找到的这些图片…”程朔离拿起手机。浑身纹着花纹的小混混拿着棍棒站在林玫身边，林玫穿着高跟靴踩着一个女孩的头，撕扯着她的头发。

“我的方式可比你们多得多。”女孩起身开了罐啤酒。

“你要是还想活命就别碰这东西。”程朔离抢过酒罐，“还有…监控，能找到吗？”这次他是对着宫思漓说的。宫思漓点点头。

“思漓的父亲同意了。”女孩重新坐下，“不过周边的监控难免有些难找——”话音被尖锐的手机铃声打断，程朔离手中的黑色手机显然是虔以的，用的是出厂设置的铃声。程朔离没有看屏幕，把手机递给虔以。虔以看了一眼屏幕又瞟了一眼宫思漓，接起电话：“宫叔？”

几秒之后她就站了起来，挂掉电话，起身回屋：“我换件衣服。阿朔，你的小玫玫可是捣出事情了哟。”

不知为什么叶宇隐隐觉出，她虽未回头，嘴角却勾着冰冷的戏谑和讥讽。